天黑了下来,体育馆台阶前一片空地,被用作了舞台,没有任何修饰。也许只要有一手才艺,舞台哪里都是。
台上的姐姐一袭飒爽军装,长发盘起,身姿挺拔,却是喝出一支温柔情歌,嗓音醇厚,浑然天成,宛如天籁。
“都把散光灯打开!她是六营的骄傲,我们的护旗手啊!”
数十阶梯,登时犹如游动的银河,布灵布灵的白色闪光,像独角兽角尖的魔法。
一曲毕了,她踏着黑色长皮靴,小兔子似的仓促逃下了台。
有请下一位——“喂——”
“听到了,赶紧唱!”
“我是三十四连的台球手——”
“哦!台球哥cy!”
……
灌水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接水的阿姨,喊了一声“老师好”。她抬起头,眼角泛起细密的皱纹,想了想,说,军训啊,辛苦了。
不约而同的,她是今天第二个与我说“辛苦了”的人。另一位是楼下理发店的阿姨,她的儿子在嘉兴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