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军顺着郭巧珍的目光,瞧见武羡跟大外甥缓缓走来。
他揉了揉眼睛,没错,是武羡。人长高了不少,头发剃得跟和尚似的。
那日他醒后,得知武羡在正房,那股心气才缓过来。
可瞅着武羡都昏迷了好几天,仍旧没有苏醒的样子,只能干瞪眼。
宁愿被大爹和爹娘骂上一顿或者打上一顿,那自个心里也舒坦点,他们把话都闷在肚子里,还安慰他,这更让他感到愧疚。
要不是有巧珍陪伴,自己真会想不开,做出些傻事来。
看到武羡安然地站在这里,那颗扎在心脏上的钉子,总算拔除了。
“小军,好久不见。”
“小叔,没事真好。”
路小军给武羡来个熊抱,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呈志这个传话筒,将路家众人都喊了过来。
马建民夫妇牵着马思彤的手率先过来,而路小芳的小腹微微隆起。
马思彤一见到武羡,挣脱了父母的手,跌跌撞撞跑了过去,张开小手:“哥哥,抱抱。”
武羡抱起小女孩,打量着这个女娃,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囔囔着要自己抱,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对周边的气机异常敏锐,跟师兄的徒弟钟昊一样,是一个特殊体质,以后跟师兄讲讲这事。
刚抱在怀里,马思彤就趴在武羡的肩膀上睡着了。
“小叔。”马建民夫妇喊了声,马建民接过小孩,怪异地瞅了一眼武羡,纳闷道:“刚刚还神气活现的,怎么眨眼功夫就睡着了。”
老路夫妇跟程涛夫妇随后也赶了过来,路嫂则轻轻抹着眼泪。
“回来就好。”老路提着烟杆,咂吧了一嘴,眉间那一丝褶皱也随着他吐出的那一口烟气消散了。
“路哥、嫂子好!”
“小叔!”
武皓白坐在茶室中,轻抿一口茶,瞅着茶座放着的文件袋,免不了一阵感叹。
其实这几个月也跟张家交涉了几次,张家总是左顾右言他,又顾及张老爷的病情,就一直拖着。
没想到,今儿个把事都麻利地解决了。
刚刚李主任一行人与张氏父子一块儿上门,重新签订了合同。
张家退出武涧堂,由政府经营管理。
而政府只留一层,其余九成归武羡所有,因武羡不在,暂由武皓白代签。
武皓白放下茶杯,瞄了一眼门外,慕然起身:“小羡,回来了!”
“哥,让您担心了。”
“您跟诚叔在一起,我有啥可担心的。”武皓白上下打量着,眼下的武羡,人长高了,也少了几分稚气。
“见过你路哥跟路嫂了吗,你不在的这个月他俩可担心的紧。”
“都见过了。”武羡继续说道:“哥,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我们先坐着说。”武皓白招呼武羡先坐下。
“我有一门功夫,能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想让大家跟着一起练。”
“这是好事,等吃晚饭时跟大家说说。”
夜来临,一轮冷月高悬,九号院的笑声,从来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