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南侯府,属下给采蘋回话:“君上给夏姑娘捎去的东西,确定是那块刻着‘夏’字的白玉。”
采蘋惊讶:“那可是君上用于提亲的信物,就这么轻易送出去了?”
“正是。”属下回道。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昏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礼记·昏义》)在行“六礼”之前必须先“下达”,即男方请媒人至女方表达提亲之意,女方同意后才“纳采”。此时,君上派人送出白玉,相当于“下达”。
“夏姑娘不是已经订婚了吗?她又是怎么回复的?”采蘋问。
“蔷薇庭院给君上准备了晚饭,让晨风给君上送去。”属下说。
“君上的饮食怎能随意让外人来弄?”采蘋皱眉道,又问,“除了这个,还有没有让晨风带什么话?”
“并没有。”属下说。
采蘋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翌日,采頻打算去一趟蔷薇庭院,待她快到那里时,远远看到大门外早已停着君上的马车。
她让马夫停车,远远观察。
蔷薇庭院里,白华邀请夏之诗去一个地方。
“君上要带我去哪里呀?”夏之诗问。
“到了就知道了。”白华神秘道,礼节性伸出手。
夏之诗挽住他的手臂,随他出门。
远处的采頻看到君上和夏之诗出来,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一旁的侍女问:“南侯,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采頻想了想,说:“不了,还是回府吧。”
侍女让马夫驾车回府。
这边厢,白华和夏之诗的马车来到一处府邸前。
白华下车,扶夏之诗下来。
夏之诗下了车,抬头看到府邸大门上的牌匾时,瞬间愣住,只见上书“通天府”三个鎏金大字。
她转头看向白华,一脸惊讶。
“夏姑娘看似来过通天府?”白华问。
“这……这不是学长的家吗?”夏之诗说。
“哦?姑娘的那位学长也住在通天府呀?”白华问。
“是呀,一模一样的府邸。”夏之诗说。
“这样呀,大概纯属巧合。”白华觉得有意思,又说道,“难得今天母娘也在家,在下带姑娘来见见家人。”
“啊,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夏之诗有点慌乱道,同时心里又好奇他的家人会是怎样的,是不是也跟学长的一样。
“姑娘不必紧张,在下的家人都很和善,只当是自家就好。”白华说。
此时,府邸大门打开。
“哦……好吧。”夏之诗只得随他进了府。
待两人来到大厅里,早有一众眷属等候在那,仙气飘飘。
夏之诗没想到这么隆重,有点不知所措。
高堂之上坐着一个丰容靓饰、雍容华贵的妇人,正一脸慈祥地望着白华和夏之诗。
“这位就是母娘,大家都这么称呼她,也是在下的祖母。”白华介绍道,“姑娘也可以叫她母娘。”
“小女见过母娘。”夏之诗行礼道。
母娘和蔼地点点头。
“这是在下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白华又向夏之诗介绍一旁的一对夫妇。
夏之诗定睛一看,愣住,还真是叔叔阿姨,只不过这会儿穿着古装。
古装的叔叔比平时更仪表堂堂、威风凛凛,额上还有天眼。
夏之诗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行礼:“叔叔阿姨好。”
话一出口,觉得不对,应该不是这样的,改口道,“小女见过叔叔阿姨。”又反应过来不是,“小女见过伯父、伯母。”
总算对了,吧……
朱雀南候府,属下来回:“禀告南侯,君上和夏姑娘回了通天府。”
采頻愣住,君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带夏姑娘见长辈了吗?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连公主都还没进过通天府。
不过,夏姑娘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去见长辈也不合礼数,应该不是,但君上昨天刚把那块玉佩送给了她,今天就带她回通天府了……采頻越想越心烦意乱。
属下默默地站在一旁。
“你下去吧。”采頻对他道。
属下告退。
傍晚,白华和夏之诗从通天府出来,往回走,车夫牵着马跟在一边。
“看样子姑娘早就认识在下的父母了?”白华说。
还在府里时都找不到机会问。
夏之诗看向他,还没开口,白华从她的表情里已猜到了几分,说:“该不会是跟你那位学长的父母长得一样吧?”
“还真如君上所说。”夏之诗说。
“好吧。”白华说,“之前也见过母娘吗?”
“那倒没有。”夏之诗说。
“我猜姑娘那位学长的祖母应该也跟母娘长得一样。”白华说。
“没准还真是。”夏之诗说。
“看来这缘份属实奇特。”白华说。
“谁说不是呢?”夏之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