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与她一同在雪中执手散步,总是触景生情,总是难忘。
晚间,除夕宫宴。
从菜式到宾客再到歌舞,眼瞧着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这婕妤娘娘还真是细心,还能顾及到臣妇不喜羊肉。”
“是啊,微臣不食芫荽,还专门为臣去除了。”
朝中重臣及内外命妇皆对吴奢窈称赞不已,就连郑颐也称赞道:“宫宴禁忌繁琐,一切物品的摆放皆有风水讲究。兰婕妤初掌功宴就能操办的滴水不漏,当真是个妙人儿。”
众宫嫔起身向姜聊举杯道吉祥话时,温煦的身子是藏不住了。
郑颐见众人疑惑,便开口贺喜姜聊:“温贵嫔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皇帝好福气。”
顾扇书借着话头,福身道:“臣妾也已有孕三月。”
“此话当真?二位爱妃为我朝添子添丁,当真是喜上加喜啊!即刻晋顾姬为顾美人,温贵嫔现今身子重,不宜操劳册封礼,就待诞下皇子后再晋封位分,如何?”
二人谢了恩重返席位,而席间其他嫔妃的脸色已是遮不住的难看。
三巡酒过,郑颐向姜聊提议道:“兰婕妤操持除夕宫宴有功,依哀家看可以晋封为一宫主位,分担六宫诸事。”
姜聊自是对她赞不绝口,次日晋封吴奢窈为兰贵嫔的旨意就通晓了六宫。
“一个新秀,无子竟能抬为一宫主位…这在阖宫可都是独一份的!她还有什么是不能的?你告诉本宫,她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徐昭韫在寝殿里气的抓狂,“还有那个温煦,一个庶女!凭她也能怀上孩子?顾氏,小门小户出身的贱婢,一个两个都怀上了!为何就本宫不能有?为何独独本宫不受陛下待见!……他就连碰都不愿意碰本宫一下…”话及此处,徐昭韫蓦然流下豆大的泪珠。
“本宫不过是依着母家劳苦功高才得以入宫侍奉,丈夫的怜爱竟成了奢求……最宠爱本宫的父亲也过身了,外祖父年迈,这个丞相还能做多久也未可知。”她哭的累了,到最后也只是瘫坐在地上,呆滞地望着昏暗的宫殿而已。
“宜妃又在闹了?”裴倾喻住在偏殿,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的。侍女在一旁不耐的嘀咕着,裴倾喻却笑道:
“她那么骄矜高傲的一个人,受陛下如此冷待,心里怎么可能好过。左不过是自己把自己架起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