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迟落入了陈阳布置的圈套,如果说“离开”每个人都会离开,离开去学校,离开去外地,生老病死的离开,是无法违背的,客观存在,无法改变。
“抛起”更多是情感上的寄托,男人抛弃女人,兄弟抛起友情,闺蜜抛起情谊,丈夫抛起家庭,铲屎官抛弃充裕,同样含有着“离开”的意思,更多是精神层面上。
陈阳引导的目的只有一个。
陈迟迟会离开老陈家去学校读书,会离开家里去工作,会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离开老陈家组建新的家庭,但老陈家依旧是你的家,不会抛起你,不会因为离开而淹没她和老陈家的“亲情”。
陈阳对着老太太喊道:“奶,你会抛起我吗?”
“你是我小孙子,我抛弃你干嘛?”
“你告诉这丫头,我们血缘上的关系,她还挺不服气,我专治不服气。”
“他爹在小时候被我们家收养,是我的养子,他自然是我的养外孙,不过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和亲生的无疑,养老送终,谁说他不是我亲外孙我老太太一小脚戳死他。”老太太这样的大家闺秀出身,难得开玩笑。
“懂了吗?”
陈迟迟点头,露出一抹微笑。
“所以,哪怕你是我们收养的,在我们心中,你,陈迟迟是我们老陈家的家人,哪怕你嫁人,也无法改变我们是家人的事实。我们不会抛起你,更不会离开你,懂吗?”
“陈阳说的话,是我们老陈家的态度。话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天天的,怎么想杂七杂八?”
“谁敢抛起你,先问我杂屋里的锄头答不答应。”
“卧槽,你哭什么?”
陈迟迟突然哭了,哭的没有征兆,其他人见状纷纷过来劝导。把陈阳整不会,立马求救:“老妈,她哭了不会撒尿吧,我才换的裤子。”
“我又不…不是…三岁小…孩子。”陈迟迟哽咽反驳,心中的心结被松开,突然有点开心,喜极而泣。
“说的什么胡话。”李桂芬责备道:“来,姐姐抱抱,咱们不哭。”
等到陈迟迟被安抚好情绪,一旁的陈阳能够理解小豆丁的成长环境,触发自我保护机制,像一只刺猬一样,封闭着内心,他人无法窥视真实。
有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老陈家只能给她呵护,让她成长。
心理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是漫长的等待治愈的过程,陈阳这才回归正题,家访的事还没解决,教育起小豆丁:“道理全在书上,做人却在书外,在学校老师是教你的对世界探索的三观,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都有一个界限。这个世界没有做错的事,只有做错的人和方法,明明是别人错了,你为什么要认错,是不是你的方式方法错了,老师不一定是对的,你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要被固有思维所固化。”
在一旁的听着的老妈起身凶煞煞地拍了陈阳的后脑勺:“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把他教的像你一样唯利是图?还这个世界没有错的事,你怎么不上天。”
陈阳捂着后脑勺,老妈真下死手,我在教小豆丁社会运行的知识,这个世界有错的事吗?最大的错事是自身源于实力的不足,而产生的欺压、剥削。
不过陈阳蓦然间认同老妈的话,小孩子心思简单,就像一张白纸,大人的一言一行,都是他们模仿的样子。五六岁的小破孩,不能少了朝气,失去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