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跟着吴师父像一只跟屁虫,他虽然骂我,好吃的可没少我的,可惜吴师父不出山,白瞎了他的好手艺,我还说等我啥时候结婚,请吴师父给我搂圆,不知道有没有这個机会。”
“你要结婚,他要不敢来,我揍不死他。”
“哈哈哈,那感情好啊,到时我全靠师母给我撑腰了。”陈阳说出了重点,“师母,我哥有个未婚妻在青岩村,读大学的很,是村会计的女儿,估计顶多两三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你知道我哥结婚最希望能来的是你们老两口。”
“是吗?我们都老了,你们两兄弟都快谈婚论嫁了,你们的喜酒我们一定去喝。”
“我出去和吴师父聊天去。”
师母挥了挥手,陈阳离开的时听到师母询问大哥,“你媳妇儿叫什么名字啊?”。
晚上他们离开,师母肯定会告诉吴师父,何尝不是改善关系的一种方式。
隆妮走出灶房门细如蚊蝇说了句:“你真有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陈阳轻笑着:“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一定要吃宝塔糖,叫你住摸不透。”
走到了堂屋,吴师父端着“劳动最光荣”的陶瓷杯喝着茶,里面的茶垢有一指粗,陈阳问道:
“吴师父,你喝这么浓的茶晚上睡的着吗?要是睡不着,可以想想怎么管理后厨。”
“我早上泡的茶,现在已经没茶味,怎么可能睡不着,我倒头就睡,睡的嘎嘎香。”吴师父不接茬。
“汉麒哥呢?”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个村忙着做酒席。”吴师父没说假话,还真不知道儿子在哪里,自己不做了,手艺传给了儿子,现在是他在每个村做席。
“生意咋样?”
“还不错。”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吴师父也教了几名徒弟,这個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徒弟出师了不准在师父的档口讨食吃,和师父抢生意。
所以玉竹镇的酒席都是吴师父一家做,偶尔碰到同一天结婚的,吴师父会找同门师弟救场。
人辛苦了点,生意不错。
“嫂子和侄儿呢?今天咋没看到她们?”
“回娘家了。”
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陈阳和吴师父聊得开心,特别是说道吴师父当年的“光荣战绩”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把他吹捧的飘飘然。
陈建国手里端着菜走出来,红烧肘子,鱼香肉丝,紫菜蛋汤,卖相可口,香味飘逸。
两菜一汤,他亲自给吴师父添了一碗饭,给传授手艺的师父倒了酒。
“师父师母,你们慢慢吃,慢慢喝,我们还有事,大哥咱们回去吧。”陈阳一边穿衣服一边告辞,大哥杵在这里,万一吴师父把酒倒了,场面尴尬。
“嗯。”陈建国尊敬对着恩师道:“师父,师母,我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别来了,我不需要你看。”吴师父愤愤开口,陈建国笑了笑没说话,陈阳等人驱车离开,吴家恢复往日的宁静。
“你还端着架子干嘛,人都走了。”师母给吴师父挑了一筷子猪肘子,“尝尝,看看这孩子的手艺退不了没有?”
“就知道祸害我家的粮食,做的什么玩意儿,一点食物都没有。”吴师父一脸嫌弃,尝了一口,味道非常棒,不愧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徒弟。
“你丫。”
“吃饭吃饭,磨磨唧唧的。”吴师父不耐烦。
“好,吃饭。”师母拿这个小男人没办法,看到他连最爱的猪肘子都不吃,一直吃鱼香肉丝,师母好奇的尝了一口,“好甜,他是不是没放盐和醋,放了两遍糖。”
“不好吃,我给你回锅一遍。”
“你放下,不浪费柴火啊?”吴师父阻止道,只有他知道,当初陈建国学的第一道菜就是鱼香肉丝,他当时非常严厉,吓得陈建国错把盐当成了糖,多放了一遍,还忘了放醋,别看陈建国一米八的大哥,被吴师父一米六的个子训的声都不敢出。
还有这紫菜蛋汤,是专门给他吃猪肘子解腻的标配。
“好,你吃多吃点。”师母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