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心想:此时的我，若是写进书中，便必然是那穷困潦倒背着一把破剑的江湖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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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来到一无人打扰的偏僻河边，放下行囊。持剑看着这河流。从小便是如此，心情不好时，便会握着这剑看着流水。好像只有手中这剑，能体会到他的孤独，好像只有手中这剑，能够认同他对事情的看法，也好像只有手中这剑，能陪他去实现登高望远之志。

这柄剑，名叫“惊龙”。师傅告诉林墨这是一柄像是凡兵的兵器，但是它却不是一柄寻常之剑。此剑有大来历，此剑可劈山裂地，可降妖除魔。

虽不信之，但是并不妨碍林墨珍爱这柄剑。总是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剑身，在外的每一个夜里，都将它拥在怀里睡觉，这是他的命。

林墨的左手，手指推向剑柄，清脆的一声“铮”。林墨总是反复的这样听着声响，清脆入耳。伴随着流水声，乐得其中。这便是他的练剑方式。

在山上，每日的练剑林墨总是与师兄不同。如侠客传中所书，高手总是不动如山，却能以剑意去让所对敌之人胆怯心寒。只是林墨还是未能做到如此这般。林墨心中念到“但是终有一日，必然可做至如此，那时的我自然已是这江湖中的剑术大家。”

“铮”“铮”“铮”他终于还是出剑了。

剑身滑过剑鞘，那清脆的声音，在林墨听来便是这时间最动听的声音了。

拨剑，剑尖快速刺向前方，又身形向后方退三步，脚跟着地之时，剑身向身前横扫，继而又转身一个背刺。左手后背，右手挽起剑花，剑所至之初，可听见破空之声。

林墨又双手持剑，如雷霆之力灌入自身，身子左倾向前劈砍而去，又倾向前劈砍。破空声沉闷的传开。

行至前方六步，一个扫堂腿，弯腰剑扫后方，又抬起一脚往前方踢去。

剑练毕，收剑，归鞘。

浑身大汗淋漓，心情平复许多。林墨又背上渐渐空扁的行囊。

再次踏上江湖路。

你要问他，他的终点在何方。他大概会告诉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有很多人未曾谋面，这江湖的林林种种，也都还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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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长江边上，林墨突然怀念，怀念师兄酿的桂花酒。从前不爱喝酒，只觉得呛鼻。现在想来，师兄酿的酒，适口的酸甜感，有淡淡的清香，口感醇厚柔和。可惜此时无酒，不然必是对天连饮三杯，月色中再舞上那么几轮剑。

同师傅一般，师兄也总是不大开口，大概碍于对小师弟的关爱，从来都是有达必回。师兄除了不爱练剑，耕地洗衣做饭样样都爱，尤以酿酒为最爱。这样也好，自小在山上，就从未做过任何杂事。

还记得，那个深夜，也就是下山前的那一个深夜。林墨对躺在隔壁床铺的师兄说道“师兄，要么，我们两一块下山吧”，师兄，不假思索的回到“不去，明日还要去挖些春笋，这个季节春笋正嫩。”

房间内只有月光从窗户透射而入的几道碎光，二人久久无言。

“小师弟，江湖要是不好玩，就早点回来。”

“一锅饭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吃，终是吃不完的。”“一样的柴火，烧半锅饭，甚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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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用身上最后的银钱，买了船票，坐上了渡江的船。

江的对面，就是这个大地最繁华的地方了，听说那边的酒喝不醉，喝了就会笑看春风十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