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他的語氣真的越來越囂張了,“文學社是培養學生的文學素養的,而能進去的都是擁有一定的文學基礎。雖然說考試分為筆試和口試,但是你如果這邊衰掉,即使口試過了我也很難保證你能進得去...”-
如果說花瓣朝向天空表示花兒的旺盛,而花瓣朝下代表花兒的凋謝的話,那么我就是這一株接近凋亡的花兒了。-
“而且...”你還要說啊!拜托,直接跟我說我進不去就行了...-
“學兄,你這邊好了嗎?我那邊的口試都弄完了。”空氣中摻雜著另外一個聲音。-
誰呀,那是?不過那聲音好像很熟悉。我順著那聲音發出的源頭,看了過去...-
我看到一個輪廓清晰的男孩...是剛剛那帥帥的主持!原來他是口試的考官啊。慢著,他說學兄?那他和我是同一級的咯?那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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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這位是?”他指向我這邊。-
“她啊?交了白卷,我正想著給不給她參加口試呢。”-
“學兄,給她一個機會嘛,畢竟筆試不能說明什麽。”-
“恩...好吧。”-
我偷偷瞄向他那邊,發現他正對我微笑,我立即條件反射般的低下頭。-兩邊的臉頰開始通紅,然後發熱,就差一點把自己燒起來了。-
“來,這邊來吧。”他伸出手,“隔壁口試,大家應該都齊了,你快去吧。”-
我跟在他後面。我發現,原來我是太陽花,花瓣向下并不代表我凋謝了。當太陽出來了我又可以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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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你在這裡等下吧,我進去準備開始面試了。”他對我微微一笑,然後打開門。“請第一個進來。”於是有一個學生進去了。門便被無情的關上。-
透過玻璃窗往裡面看。那個帥帥的男主持和另外一個女生坐在一起,他們面前是剛剛那個進去的學生。那個女生應該也是一個口試官吧。那個學生低著頭,像是被盤問一樣。-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方式,是人都會緊張。-
面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他進去后坐在那裡,嘴巴似乎就上下動過幾下,就出來了。有時帥帥的男主持會笑一下,旁邊的那女生嘴巴有時張開很大,雖然我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麽,不過那女的真的很兇。我也不知道出來的那個人是喜還是悲,反正出來后面無表情。其他人進去也是一樣,只是出來的面部抽搐程度不同。-
我看著自己前面的肩膀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一堵墻。-
阿門,保佑我吧。-
那女的再兇再恐怖也好,只不過是潘多拉擺下的魔術盒罷了。口試只不過是考我們的心理素質和應變能力。不用怕,不用怕,靜下心來...-
門打開了,我吸了一口氣,進去了,輕輕把門關上。外面的聲音在一瞬間消失,好像被隔離在真空一樣,讓我不能呼吸。前所未有的肅殺,蟲子般鉆進我的七竅,讓我透不過氣。突然想起《圍城》的一句話:被圍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衝進來,城裡的人想逃出來。-
這裡,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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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被打敗了。-
“請你在一分鐘內描述我。”一個女聲劃破長空,打破肅殺的靜謐,那個女考官盯著我,絲毫沒有改顏。
“啊?!”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接近崩潰的心靈更加空虛。如果說那惡劣的肅殺環境是地震,那這一聲肯定就是餘震了,其程度絕對不比地震差。-
地震,餘震,把我頭腦裡的思路全部短路,以前記下的修辭什麽的全部忘記。“我...我...”-
算了,死就死吧。亂說一通,然後灰著臉走好了。-
“你...看起來像一座活火山,活火山隨時會爆發,給人類留下災難,可是火山灰堆積在地底,多年後被人類發現還會為人類造福,給人類帶來快樂...”-
我不知道我說了多少,也不知道說了多久,總之他們沒用叫我停下來,直到我講完。-
說完,我瞥了一下她,她的臉部好像抽搐了一下。而他卻笑了,笑得很開心。-
“這樣吧。你筆試沒用通過,進來文學社編輯是沒可能的了,”說到這,我覺得她應該早說嘛,搞到我還花時間在這而且還要出醜,我重心已經往上移了,準備走人。“可是,口才還不錯,在考官面前不卑不亢。很少人對我那么直白。進來文學社的宣傳部怎么樣?”-
然後那顆重心狠狠地一摔,什...什麽?-
“恭喜進入文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