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让护卫在一楼等着，连琴也未带

他们二人走上阶梯，几乎走几步就能听到不同房中传来的琴声，有些还伴着笛声，箫声

若是有谁的琴奏的实在不错，别的厢房的人竟会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静静地赏他人之声

二人并肩走着，一阶又一阶抬着脚

“和我说说，我们从前相识的来龙去脉吧”梁岁玉有些好奇道，她早有此意，只是想着来一方天地看看，能不能靠自己想起来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她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公孙衍眉弯浅笑，徐徐开口

“我在一方天地时，常在最高的那间厢房里”

其实鲜有人去那顶层，一是走上去太累，二是那间厢房太小，不少人与友人来的，都会在下面几层大些的厢房同奏”

一方天地一共七层，最高的那一层，只有两个厢房，一间名为“不知意”，另一间与之相对，名为“一曲毕”

“我来一方天地，只奏一曲，因为我去的那间厢房，叫做一曲毕，虽不知是何意，但即叫一曲毕，那便一曲毕吧。我从未听到另一间厢房的乐声，直到那日，忽地有笛声传来，声音悲惋，惹人哀叹”

公孙衍看向梁岁玉，梁岁玉惊道：“莫不是.....莫不是我吹的笛？”

公孙衍笑着默认

梁岁玉有些惊喜，自己原会吹笛，她抬起手来，模仿着公孙衍清晨吹笛子的模样

哎，好像，还真有这么点感觉.......

公孙衍瞧着她，被逗笑了，提醒一句“当心脚下”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到了第七层，还真有些累，两个人都冒着汗

推开“一曲毕”的房门，里面很是干净，走进去打开小窗，将街市之景竟收眼底

公孙衍继续道：“后来几日，我每次前来都能听到'不知意'的房中的笛声，我们稍有默契，从一人一曲，到共奏一曲”

“你会奏我吹的曲子？”

“听多了，自然会”公孙衍有些骄傲的仰了仰头，他笑得很开心

一瞬间，梁岁玉反应过来：“那曲子，不会就是今早你所奏的‘不知意’吧”

“是，后来又一日我敲响了‘不知意’的房门，就看见了你。再后来，我们虽不相约，却有缘，凡我来，你一定在”

梁岁玉又想起在木盒子里的那张纸条，问出口来：“那纸条是........”

“那是我最后一次再一方天地见你，那时你已知晓我的身份，临别之时，你给我的”

梁岁玉细细理着他的话，似乎没错，公主府再见之时，她就成了刺杀公孙嫡长公子的刺客了

怎么知道的越多，反到越有些理不清了

走出一方天地，梁岁玉见小厮抱着公孙衍的琴，才想起刚刚公孙衍并未奏曲

她转身刚想说什么，公孙衍似乎看出来了，抢先道：“无碍，今日本就是陪你逛一方天地的，琴可以改日奏”

梁岁玉嬉笑着，抱拳行了个礼“那就多谢公孙公子了”，一转身先行上了马车

好在一旁的护卫都是公孙衍的人，不然叫公孙谦和听到她以公子相称，又要问他们夫妇二人是不是不和了

不远处的阁楼上，似乎有人在望着他们，直到马车离开........

青年站在阁楼上，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短刀，刀柄上，“窦”字若隐若现

马车内

梁岁玉灵光一现，她道：“衍公子，我知道光义堂捐墨宝一事怎么解决了”

“说来听听”

“官场之上，少不了打理吧，若是这真金白银能变作书房墨宝，不就行了”

公孙衍低头笑了笑，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