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蒙德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搬走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以前还能够做一些小生意,靠手工用品和城镇里的居民们交换粮食,但不知从何时起,那些外地来的商人就再也不在莱克蒙德的南部城区停靠了。”
“我们街区也有胆大的组织去调查这件事。”
“但脱离了队伍独自调查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该怎么说呢......我们的邻居们越来越诡异了,有时候会有人在整个街道都睡着后,打着火把偷偷地在后院举行奇怪的仪式。”
“而即使是难得的入睡时间我也得不到安宁。”
“每晚我都要检查一下窗子关严实没有,不然就总觉得有人在透过缝隙盯着我。”
“是的......有什么在盯着我,那种逃脱不掉的宿命感。”
“难道就仅仅因为我住在莱克蒙德的南城区吗?”
“据说现在越来越多的居民搬迁到东城区去了,如果情况再这样持续下去,我也非走不可了。”
日记的叙述到这里就就陷入了断层一般,等到弗雷特再向下扫一行,看到最新的段落时。
上面的墨水字迹与先前泛黄嵌入书页的模糊笔迹的差别就尤为明显了。
不同于上方遒劲有力的笔触,弗雷特从潦草狂野的痕迹中看出了原主的慌张。
“那些鬼鬼祟祟的湖边居民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南城区又断电了,这是第几次了?”
“不管了,今晚我必须出去看看。“
再往下一页翻,弗雷特却只看到中断了的浸染墨水。
想必记录者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续写之后的故事了。
想到这里,弗雷特联想到了隔壁的“投湖人”。
湖边居民是当地人对于他们的另一种称呼,实际上,投湖人才是外来者对他们的蔑称。
这些来历不明、又对当地人满怀恶意的湖边居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占领了整个南部城区。
弗雷特想到这里顿觉得有些苦恼。
如果说昨晚的梦境真的涉及到心理问题无法接触的超凡力量的话。
按照梦境在真实世界的投射。
南部城区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了正常人无法涉足的禁地了。
弗雷特冷汗直流,一时之间连身处险境都忘却了地来回踱步着。
在噩梦中,与他一起进行仪式的还不只有湖边居民、以及他十几年前居住在这里就见过的怪人们。
还有更多那些长相狰狞,甚至完全没有人类思维和逻辑的诡怪。
弗雷特咬咬牙,暗骂自己的倒霉。
看来这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先不说能不能顺利地逃出南城区,光自己睡了一觉就莫名穿越到无主之地这个事就够倒霉的了。
以前听说过不少被牵引到无主之地的倒霉蛋,但他都把那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恼怒地一拍额头,弗雷特这才想起“投湖人”就在自己隔壁搜寻着自己的身影。
可当他后悔地谨慎打量回头的时候,那双猩红病态的双眼就已经透着窗户盯上自己了。
那半个脑袋顶着茂盛繁密的头发几乎要将面部遮完了。
可那独特的双眼就这么定定地无声凝视着自己,直到弗雷特和他对上视线。
什么时候?!
弗雷特大惊失色,赶忙转身抄起木椅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