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队伍中,孙嘉翔和一干两馆知客排成一排,前面是王、李两位执事,再前面是这堆人里身量最高的黄师姐。这个时候他才能好好的打量这位神秘且怪异的女修的背影:身上裹着一件黑底红边的皮质大氅,头发没有挽发髻,而是扎了个高马尾!特立独行是天才修士说的权利。
就两三分钟吧,黄师姐的声音传来:“严大师来了!”,嗓音依然嘹亮清脆。
孙嘉翔像其他人一样抬头看向天空。睁大眼睛看,眯着眼睛看。蓝宝石一样的天上只有几只鸟儿在飞.......筑基修士了不起啊!?欺负我们练气弟子近视眼?!
他记得原身在青云宗的那两年,常常听其他入门早的师兄说到筑基修士多么多么强大,能飞入高空,法宝出手能发出几十米宝光,斩杀妖魔如砍瓜切菜......!细问之下,却没有人真正见过法宝是什么样子。
在青云宗,孙嘉翔第一次进宗门的时候,在全体新进弟子誓师大会上远远见过金丹期师尊一次:那位高大的中年金丹的确是飞来又飞走的。
筑基期师兄师姐们时不时的也见过,但人家和练气修士一样也是走路!也没看到他(她)们展示过修为手段、法宝飞剑什么的。
他来青云阁之后,也接待了几位筑基修士。据阚大勇说这几位筑基修士都是散修,青云宗和其他宗门的筑基修士来此就直接上三楼了,只有一些散修不懂青云阁的情况,才会来两馆补充物资。
这次,来的可是一位筑基修士,还是一个可以改变孙嘉翔命运、撬动他内心野望的阵法大师,由不得他再散漫对待!
。。。。。。
该来的总会来,随着一个白点在视野中不断放大,隐隐有隆隆雷声传来。一艘凌云级灵舟庞大的身型排空而至,在青云阁天台前一个漂移,横切,稳稳地停靠在天台前一个突出的码头上,除了空中刮起的一阵风声,这个过程无声无息!
这一幕,令孙嘉翔非常震惊:灵舟巨大的身躯比他在蓝星见过且登上过一艘退役的驱逐舰还要大的多。琅煌世界看似低下的社会生产力,竟然能有这么高的制造水平、科技水平和生产能力!小看青云宗了。
灵舟外型和蓝星古代的宝船类似,舰首一个云纹雕像,舰首下方一块船名板上,“飞渡”两个白色大字似乎是活物一样,笔画不断扭动。
孙嘉翔的和“飞度”舟的距离也就十来米,浑然都是铁灰色的灵舟侧板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一旁的阚大勇耳语告诉孙嘉翔:“宗门里面还有更大的凌虚级战船,比这个大几倍!”
前面的王执事回头瞪了老阚一眼,孙嘉翔和阚大勇连忙肃穆以待。
此时“飞度”舟腹部一条舱门标志线已经和天台地面对齐。舱门打开,只见一位身材健硕的老修士站在舱门口,他身着月白法袍,足蹬穿云履、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正是青云宗阵法大师、阵法堂四大长老之一的严学江!
此老一步跨越五米距离,来到黄师姐前面三米处。黄师姐微微躬身稽首:“嫣然欢迎严大师!”
严学江也回礼道:“烈阳子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寒暄中,余下弟子均躬身行礼,随严学江到来的七个阵法堂弟子亦如此。
孙嘉翔此刻接收了几个关键信息:黄师姐,黄嫣然是被赐予道名法号的亲传弟子!
他在蓝星是接受过军事训练和爱国、政治、保密教育的,政治敏锐性已经培养出来了:环湖城不是形势敏感的地方,像烈阳子这样在宗门里位高权重的人物怎么会来,而且不去环湖城青云塔,而是来青云阁坐镇。反常必妖!
管他呢,我一个练气初期的小修操哪门子的心、目前还有最最重要的事要做:找机会向严大师请教阵法!
午饭时候,青云阁后院的斋堂里,孙嘉翔没见阵法堂的人来就餐。
下午指定时间,他们又随着两位执事到天台搬运“飞度”号运来的物资,阵法堂的弟子除两个查验物资的外,其余五个也加入了搬运队伍。
到晚上的时候,所有物资堆满了青云阁五层的大部分房间。
晚饭后,斋堂内。青云阁全部弟子严大师一行人;还有下午从湖心岛青云塔来的的三个筑基修士带领的一帮练气期弟子,差不多站满了青云阁斋堂。五个筑基修士前排站立,面目肃然。高大魁梧的烈阳子黄嫣然用那依旧清冷的嗓音说:“从现在起,青云阁由正常状态转至战时状态、关闭青云阁、封锁消息、取消休沐!”
随后又安排了人员的分配和注意事项之后,一声“解散!”,黄嫣然便在全部练气修士的恭送声中,和其他四位筑基修士出了斋堂。然后安静了几秒后,斋堂内渐渐的喧嚣起来。
青云阁的练气弟子都在议论纷纷
孙嘉翔有点发懵!连忙拉住阚大勇问:“阚老哥,以前也这样?”
“啊?!前几次不是这样的”,阚大勇也疑惑,摇摇头说:“我参加了两次阵法修整,青云阁都正常开门的啊,更没有战时状态这种事。”
“阵符馆、丹器馆的,过来!”王万荣沉稳的声音回荡在斋堂内。
孙嘉翔来到王万荣和李文意身旁时,两位执事刚结束交谈。
王万荣看着两馆16名弟子,开口说道:“今天开始,你们就不能回家了。你们的临时住房在青云阁四层107号到112号房”每房三人,相互间不得打闹、斗殴,不得高声喧哗.......。明日开始,你们跟随阵法堂的人修整青云阁护阁阵法,听从严大师调遣!”
“诺!”众人齐声应诺。
。。。。。。
“贵修啊?”孙嘉翔对着同房的一位丹器馆同门施礼问道。
那位丹器馆的年轻人也听的明白,也施礼答道:“丹修招待霍达发,六络!师兄呢?”“不敢当,阵修招待孙嘉翔,六络,见过师兄。”相同修为时,年纪大的是师兄。
于是,两位修为高的占据了三个铺位中的“1”、“3”号铺,中间的“2”号铺自然是给五络修为的阚大勇。
平时孙嘉翔的晚课基本是在8点开始,约莫9点半结束。今晚他8点半才到临时住处,三人洗漱、如厕又去了近一个小时,晚课差不多9点半才开始。很长时间过去,总有一股脚臭味熏着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进入修炼状态。烦闷之下,索性睁眼。就见到阚大勇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阚老哥精神焕发啊!”
阚大勇“嘘”了一声,转头看向霍达发,却见霍达发也笑吟吟地看着他。
三人都不禁轻笑起来,孙嘉翔觉得房间里的那股子脚臭味似乎也淡了些。
一段时间后,“2”号铺上:靠头位置阚大勇在口若悬河,轻声讲述自己这些年来的见闻;另一头,霍达发时不时的问一两个问题。“3”号铺上的孙嘉翔听阚大勇说着故事,也不时插插嘴。嬉闹一番,他也就放下了那股压抑、阴郁之感,沉沉睡去。
战时状态?!为什么?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