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咖啡馆。
“您好,您的美式,芝士蛋糕。”
“谢谢老板!”
“不客气,请慢用。”李虞微笑致意,收起托盘走到后边坐下来。
瞧了一眼对面墙上的钟表,时针正在慢悠悠的往8晃悠,这个点店里稀冷冷的两三个人,倒也清闲。
李虞坐在凳子上,神情恹恹,看着外面急色匆匆的行人,缩着脖子,两手插兜,脚上恨不得踩上风火轮。
这两天气温一下降了十几度,终于从秋天进入了冬天。
“老板,您那牙看着好像更严重了,要不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白杨在旁边擦着杯子,忍不住劝道。
李虞摸了下自己的右脸,似乎确实肿了不少,回道:“快好了,就算现在去人家也不给我拔。”
白杨听着撇撇嘴,心想着都是借口。
“切,您就是害怕,上次,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李虞抿抿嘴,不置可否。她这智齿经常发炎,隔一两个月疼一次,只是最近有些频繁。
白杨说她害怕,倒也不算假的。大学的时候拔过左边的智齿,去之前同学都说一点都不疼,她听信了。结果痛的她差点从诊疗椅上爬起来。
也不知道是麻醉剂对她不起效果,还是给她拔牙的医生太年轻。反正她发誓再也不拔牙了......
店里的音乐缓缓地流转,正是李虞喜欢的那首《Keep Your Head Up Princess》
“…I know it hurts right now but I know you'll make it home,
So keep your head up,
Yeah, keep your head up...”
听着温柔而又沉溺的嗓音,她索性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妄图以静制病。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一阵寒风吹过,伴随着风铃清脆的响声。
有人进来了。
李虞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本该去相亲的人,她迷惑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结束了?”
来的是她的好闺蜜朱榆。
朱榆摊了摊手:“早上我一睁眼就看到对方给我发的消息,说夜里有个急诊,所以下次再约。”
“医生啊!”李虞听到这两个字就有点应激。
朱榆听着对方的语气很是无语,嘴巴忍不住呵斥:“呵呵!既然不喜欢医生,干嘛还把咖啡店开在医院旁边,医来医往的,你这是报复来了啊。”
说着,走过去拉起她的胳膊:“起来,穿上衣服!”
李虞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顺势站了起来。
“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
朱榆白了她一脸,没好气的说道:“还能干嘛,去医院啊,让医生给你看看脑子。每次宁愿受着也不去拔,咋滴,你那颗牙救过你的命啊!”
“噗嗤!”白杨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她榆姐,嘴巴一如既往的利索。
李虞感觉牙龈好像更疼了:“我都吃过药了,去了也是配点药,你行行好,放过我吧!”带着讨好的眼神。
朱榆恍若未见一般,仍是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你去不去!你敢否定,我立马打电话给我妈说你想找对象了。”
李虞一听,这还了得,她可是怕急了安姨给她介绍男的,那简直比拔牙还恐怖。
拔牙的痛是生理上的,相亲那简直就是精神生理双重折磨。
白杨在前台忙着接单,一抬头看俩人跟雕塑似的站在那里对峙,头疼地喊道:“老板,榆姐!你们先别争了,快来做单啊。来了一些外送订单。”
李虞听到这,抬起脚就想逃。
朱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帮你做,你去医院,反正我今天也是请了假了,便宜你了。”说着走向吧台,语气不容反驳。
李虞心里一阵嘀咕:她能说她不是贪图便宜的人吗?
她和朱榆从大一认识到现在有8年了,两个人的性子是完全相反的。朱榆看着一副乖巧的模样,做事却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嘴巴更是抹了毒似的。
看来今天是不去不行了。
“哎~,这不是口腔科的小夏姐吗?”白杨指着一个订单说道。
朱榆走过去看了一眼地址,写的“陵城中心医院”,名叫“盛夏”:“你这都认识?”
白杨听着一脸骄傲道:“那可不,这个小夏姐是口腔科的前台,经常来买咖啡。人又长得可爱,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朱榆点点头,看向门口还在穿衣服的人:“这有个你的老客户,你正好送过去。”听着活脱脱老板的气势。
李虞戴好围巾走过来,接过白杨手里的订单。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从抽屉里拿一个口罩戴上。
“磨磨蹭蹭!”朱榆看着对方的操作忍不住出口。
李虞似乎听到,似乎又没听到,反正不重要了,因为外面是真的冷啊。
“阿嚏!”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好死不活的还扯着牙龈了,真是命中带苦。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疾步向医院走去。
咖啡店离医院很近,走两分钟就到了。
医院是永远不缺人的,电梯口等的人越来越多。过一会,电梯从-1层上来。
进去后看到6楼按键正好亮着。人有些多,她被挤得几乎要和后面的人贴上。让她很不舒服。
宋立已经习惯了早高峰的电梯,只是前面女孩头发上的香味若有似无的飘过来,和自己用的洗发水味道很像,让他忍不住打量对方。
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微卷的长发半扎披在背后,身量很高看着有一米七四。手里拎着咖啡。
很快电梯到达6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