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大明亮的石洞里,一红衣女子慵懒的坐在石凳上,单手倚着石桌,对着古铜色的镜子若有所思。
三千青丝用一只精美的发簪挽起,额间配着一水滴形彩金发饰,乌黑的发丝映着月光的柔软直泻而下,美若一幅水山墨画。身着质地轻柔的大红色锦袍,光芒耀眼而妖娆,宛如地狱之花——曼陀罗。
红色的衣袍紧贴在她婀娜妙曼的身上,宛若红色妖姬。弯弯的的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微微垂下,乌黑璀璨的眼珠深邃迷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肤若凝脂,唇若樱桃,轮廓妖娆美丽,一看便不像人间红尘中的女子,更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妖精,女子突然红唇轻抿,眉尖微微皱起。
女子轻叹了口气,余光扫过不远处石桌上的酒壶,芊细的玉指轻轻一勾,一倒白光射出,那酒壶自己飞了起来,倒满了一杯酒。
玉指再次勾起,那杯梨花酿轻轻飞了过来,飘到了她的身边,她轻轻接过,一饮而尽。酒不醉人自醉,眉尖锁得更深了,继而机械地重复相同的动作,再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自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无奈借酒消愁愁更愁,好生不痛快!”
说罢,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好似一幅嫌弃那丁点大的杯子喝得好生不痛快,皱了皱眉头,索性丢下手里的杯子,径直起身,袖子一挥。
只见那轻柔的纱练飘然而出,在空中划过,仿佛一道霓虹,那纱练倏地一下缠在了一棵生长在湖边的卧榕树干上。
她轻轻一跃,衣诀飘飘,裙幅褶褶,轻轻落在树上,悠然而卧。
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石桌上的酒壶瞬间转移到了她的手上,举起酒壶将梨花酿往嘴里送,那神情慵懒中带着几分优雅,进而多了几分洒脱,转而多了几分愁绪。褶褶裙幅轻轻飘然垂落,倒影在清澈的湖中,仿佛一醉卧美人图。
那女子半醉半醒,薄唇轻启,呢喃着:“他现在哪儿?过得可好?”
突然眼神飘到轻握酒壶的手上,皱了皱眉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两个时辰,她便会支撑不了人的形态,变回一只小狐狸。
她心中苦涩,原来平静的生活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穿越,变成了一个古代女子,这穿越到一个古代女子身上也就罢了,却每天过着提心掉胆的日子,如今可好,莫名其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长满了白绒绒的毛——莫名其妙成了一只小狐狸,确切的说是因祸得福没见阎王,化为妖精重生,成妖精也罢怎奈化作人形不能自已。
这些经历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原来妖也有烦恼,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她是铁了心要对他断了念想,可他的模样却像在她脑海里深扎了根,越是强压越是记忆犹新。
她脸上那抹苦笑变成了迷茫,转而轻轻呢喃:“小果狸怎么还不回来”,呢喃着似醉了又似醒着。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再次泛起,绵延不断的记忆一拥而出。
记忆飘然而起,她回忆起穿越过来的第一天,惊、奇、险。
她记得,那是一座繁华的古都,如咖啡色般古香古色,典雅而耐人寻味,徐徐清风而过,轻轻嗅上一阵,便如江南春色般荡涤心灵。
时光如陈年怀旧的胶卷,不断的往前回放着。思绪千回百转,回到当初那个与他初见的时刻。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家名门贵族不绝的酒楼“福满楼”,一片哗然。
本应是人来人往、生意红火的都城第一酒楼如今却闭门谢客。
只见一粉衣女子昏倒于阁楼的木地板之上,墨发泼了一地,脸色苍白无半点血色。女子穿着粉桃色的襦裙,裙摆洒于地面,如雨后夏荷般娇艳欲滴,涤荡了一群人的心。
女子一旁跪着一身着绿衣女护卫,莫约16岁,双手抱着粉衣女子,眼里满是震惊,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自己的主人便出事了,自责与愤怒充满了心涧。
一旁站着两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神情凝重,正在切切私语。周围围着一大群食客在看热闹,时不时便有人冒出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