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荒城将军府的大厅中,气氛紧张而凝重。
林弈章,这位西荒军的统领将军,以其粗犷的面容和浓眉大眼展现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大厅中央的陈志云。
“你确定那人是御风堡的弃卒?一个年仅二十岁的灵罡境莽夫?”林弈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陈志云面色苍白,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弈章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惶恐,然后回答道:“是,此事虎骧骑大统领袁守敬大人和兵部供奉李真人皆能作证,那人不仅是个莽夫,而且还是一个同境的武夫,他挡住我们大军,只是为了给三名老卒赎罪。”
林弈章眉头微皱,对于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完全满意,他深知陈志云的为人,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给出这样的结论,然而,既然连袁守敬和李真人都能作证,那么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就值得他们重新审视了。
“一个二十岁的灵罡境武夫,竟然能够挡住我们的大军?”林弈自言自语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这样的实力在诸国之中已经算是绝顶高手了。
“将军,此人实力不俗,而且缜密,他利用地形和我们的轻敌之心,突袭军中,若不是袁统领及时出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陈志云继续说道,试图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些借口。
然而,林弈章并没有理会他的这些言辞,他心中明白,战场上的胜负并非只取决于实力,更重要的是策略和智慧,这个年轻人能够抓住机会,一击命中要害已经显示出了他的过人之处。
“好了,我知道了。”林弈章挥了挥手,示意陈志云退下。
他需要时间来思考这个年轻人的出现对于西荒军的意义,或许,这个人将会成为他们未来的一个劲敌,也或许,他们可以将其收为己用,成为他林家西荒军的一股新鲜血液。
无论如何,林弈章都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出现已经打破了西荒地区的平衡,特别是如今大世将临的关头,他更需要谨慎对待,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人都准备齐了没有?”林弈章转头看向身侧的张镇华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七千五百罪民和一千两百的蛮人,其中两千人是武夫。”张镇华沉声说道,心里阴寂如寒夜,只因一次战败,林弈章竟然要拿活人重验战事,哪怕都是罪民和蛮人,可这种做法还是让在场的所有将领感到不寒而粟。
西荒城外的校场,旌旗舞动,喊杀声震天响。
上万名身着破烂甲衣、蓬头垢面的士兵将一名披挂整齐的莽夫团团围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和疯狂。然而,面对这如潮水般的围攻,莽夫却毫无惧色,他身高六尺有余,手持两把阔刃斧,身披黑色山纹甲衣,体表血气涌动,仿佛一头下山猛虎。
每一次招式开合间,都会带走数名士兵的性命。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但莽夫似乎并未被这些所影响,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仿佛一尊杀戮之神。
一柱香后,校场中间已是血色一片,血腥味直冲脑顶,四周的士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莽夫的猛攻之下,已经开始显露出疲态。而场中的战斗也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那莽夫已经杀红了眼,身上的气血之力在头顶汇聚成一头带翼的飞龙模样,那飞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出,将一切敌人撕成碎片。
“轰……”
一声巨响,莽夫体内的罡气瞬间暴发,只见他手持双斧,猛地一挥,一道惊人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这一击之下,他周身数丈内的敌人瞬间被清空,残肢如同破草飞絮般四散而起。
校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莽夫一人站在那里,身上沾满了鲜血,但眼中却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芒,他仿佛成为了这片战场上的主宰,让所有的敌人都感到恐惧和颤栗。
“怎么样?”林弈章转头看向身旁身着道袍面相阴鸷的郭离。
“哑奴不行了,他做不到陈志云口中那莽夫的程度。”郭离望着场中逐渐显现疲态的哑奴,眼色微凛,叹气说道。
果然,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哑奴身上的气血之力和罡气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消退,他不再依赖气血之力和罡气,而是仅凭肉体的力量在疯狂地杀戮着,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法维持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校场上已经堆积起了无数的尸体,血流成河,形成了一片尸山血海的惨状。
“当当当……”
突然,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起,响彻整个校场,随着铜锣声的响起,四周披挂整齐的西荒军士兵快速地入场,他们有条不紊地将场中还在战斗的人和哑奴分开,很快,哑奴被西荒军士兵们团团围住,而场中的其他人也被逐一控制起来。
这场血腥的战斗终于结束了,然而,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这都将是一个难以忘记的噩梦。
哑奴的勇猛和坚持虽然令人敬佩,但最终他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而陈志云口中那个能够以一己之力挡住大军的莽夫,更是让所有人感到震惊和恐惧。
“报,大将军,亲军校尉大人共计斩杀一千八百余人,伤敌两千九百余人。”片刻后一名亲兵甲士前来带着颤音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