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山摇,一根三丈多长,一尺多粗的树杆从天而降,插在了骑兵前方二十多丈远的马道上。
烟尘散去,马道龟裂,树杆入地一丈有余。
只见树杆顶上身高六尺多的莽夫身着青铜符纹战甲傲然而立,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冷漠的看着闵凉大军,身上的杀气毫不掩饰的向着大军压去。
“嘶嘶……吁吁……呜呜……”
战马在这杀气下一步步向后退避,嘴里发出嘶鸣声,许多闵凉士卒甲士神色惊恐的不知所措,两个时辰前的血腥杀戮又浮现在他们的眼前。
“当当……”兵器落地的声音不断响起,许多士卒和甲士已经惊惧的握不住兵器,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头上身上冷汗如雨。
“此路不通,各位还是打哪来回哪儿去,我不想把你们再送进坟丘。”侯辰峰不想做无谓的杀戮,崔动气血神罡,冷漠的声音向着那一路闵凉士卒甲士组成的长龙荡去。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为何挡住我闵凉大军的征伐之路?”袁守敬心里胆怯,面上略带苍白,咬着牙怒视着侯辰峰问道。
现在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明白鬼,这个莽夫只怕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御风堡有我三位老友,只想找你们借点功勋让他们得以进身荣归故里,在他们三位未走之前,御风堡不得见刀兵,勿谓言之不预。”侯辰峰组织了一下语言,冷然说道。
听到侯辰峰的话,袁守敬两眼一翻就从马上摔了下去,引起一阵慌乱。
李真人和陈志云双眼欲裂,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此人竟是那御风堡里的小卒,连番和大军对阵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三位老卒归乡。
荒谬,天下之大荒谬,一人敌一军,竟然只是为了三个老卒那微不足道的归乡军功,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离谱之事,可偏偏如此离谱荒谬的事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阁下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以在下所知,楚越罪身戍边只需银千两便可赎罪归乡,就算各级官吏所贪也不过三千两,阁下莫不是寻在下几人开玩笑?”幽幽回过气来的袁守敬扶着一名甲士,佝偻着背有气无力的说道。
“开玩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侯辰峰冷冽的说道,眼光如电的射向袁守敬。
“啊……”一声惨叫,袁守敬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悲戚的看着侯辰峰。
“你竟然破了我的心神,你好歹毒。”袁守敬仇视着侯辰峰说道,心神便是心神之力,破掉心神无疑会让练功时走火入魔的风险成倍增加。
“没要了你的命,你应该感恩我的仁慈。”侯辰峰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愣住了,这句话怎么会出自自己之口。
“该死,体内的存在苏醒了吗?”侯辰峰脸上越发的冷起来。
“苏醒?我们就没有沉睡过,你太婆婆妈妈了,提刀而行,看不惯便斩了,哪来这么多废话?”一个冷酷的声音在侯辰峰的紫俯神宫中响起。
“阁下非要和我闵凉为敌?”李真人向前一步,身上的真元鼓动,头顶之上一把三尺青峰吞吐着剑芒探出身形,赫然是内练剑修。
“与闵凉为敌?不,我只是在奉劝你们,不要自寻死路。”侯辰峰已顾不得和他们胡扯,再拖下去,他怕紫俯神宫中的存在再口出狂言,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阁下如何才肯让我大军过去?”陈志云冷着脸开口问道,心里暗骂着杨林县的谍子:一群饭桶,这么大一尊魔守在御风堡,竟然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听不懂话?此路不通,若再废话那就打过再说。”侯辰峰心里焦急万分,脸上阴沉的快滴下水来。
“好好好,既然阁下如此,那我等也不强求,希望阁下好自为之,告辞。”陈志云对袁守敬使了个眼色,脸上同样阴沉的说道。
袁守敬看到陈志云的眼色,马上拉着一旁的李真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武,眼下事态的发展已非他们能用武力解决的了,强行动武颇为不智。
“阁下若能接下我一剑,我等马上调头就走。”李真人心中有了畏惧,今日若不破去难免会滋生成心魔,头顶的飞剑迎风而长,根本不顾陈志云和袁守敬的意思。
“你能代表他们,还是想一起动手?莫不是以我为一个人好欺负。”侯辰峰体内的煞气开始向体外蔓延,十几名战魔化为流光消失在窍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