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王朝最西北的山口,哈密山口上座落着一个破落的哨堡御风堡,这座御风堡曾是防御西部荒原蛮人的烽火哨堡。
御风堡西方、西南方毗邻十万莽山,传闻莽山深处有着妖族、妖兽,却少有人见过,西北擦着莽山边缘过去数百里便是荒原,荒原内有着数之不尽的蛮人、蛮兽和凶兽,北方沿五原山上行四百余里便是第一大国闵凉最西边的大城西荒城。
御风堡建在山口一处三面环山的凹口内,面北朝南,北高南低,南面一堵高不过两丈的土墙封住了凹口,北面山崖顶上一座高两丈有余的烽火楼,堡前的坡下是一条荒废多年的马道。
西边是二十多丈高的断崖,断崖下边四十多度的陡坡上有盘旋而下至谷地的马道,因北面一百五十多里的山谷在三十多年前新建了一条官路后,此条马道逐渐人流稀疏,到商路不通少有人往来,直到如今难见人踪。
御风堡周边数十里只有几个荒原逃难者居住的小山村,离最近的柳林镇也有一百二三十里的山路,这是一座被楚越朝庭和世人遗忘的哨堡。
堡内中间是一个数亩大小的校场,如今校场内早已经无兵出操,十来棵荆棘果树稀稀囔囔的长在校场上。
堡内原本整齐的十座营房也只剩下北边崖头下石台上的两座还算完好,小一点的营房靠近北边崖头,大营房靠近石台边缘,石台下是一口浸水井,能供百八十人生活之用。
东边营房的被改成了瓜果地,种满了瓜果,西边的营房改成了棚舍,养了一些鸡和羊。
整个堡内唯一完好的可能就是那望楼前的一根旗杆了,一根五丈多高的冷杉削制的旗杆,旗杆上挂着一面已经泛白飞边的苍云龙旗向世人宣告着此地的归属,也是堡内几位老爷子心中最后的坚持。
西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斑驳的堡墙上,那密布的坑洞和五彩斑斓的黑色印迹像极了垂暮老人的脸。
破败的堡门在山风中摇摇欲坠,堡门上的门楼早已经破败拆除,重新搭建了一座歪歪扭扭的望楼。
“后生们,开饭啦。”大营房里的王大爷撇着嘴向着外边喊到,脸上的褶子一抖一抖的。
昏暗的大营房内,火坑上架着一口铁锅,铁锅里的汤水在大火下咕噜咕噜的翻滚着,药草、野菜、骨头棒子和一堆分不清部位的肉随着汤水上下翻动,阵阵说不出来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王大爷拿着一根油光水滑的木棍不断的在锅里搅动,旁边的李大爷和陈大爷眼巴巴的瞅着锅里。
“行了,再搅下去,肉都化了。”李大爷拿着缺了个口的土碗不满的哼道。
“化了更好,给你块豆腐都咬不动,肉汤不是更顺喉。”陈大爷瞥着李大爷少了一半牙的嘴笑着说道。
“老不死的,你能比我好?吃什么都不塞牙的货。”李大爷哼哼的反驳道。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
迎着柴火的光亮,侯辰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屋里,五尺五的身高,壮硕的身形与屋内三个瘦小的老人格格不入,皮肤白皙,眉青目秀的长相更是与这个荒凉的哨堡格格不入。
放下手中那把四尺多长的黑色战刀,来到火坑边盘腿坐下的侯辰峰,看着锅里的肉汤,闻着这股子难以言语的气味,眉头直跳:“又没香料了?”
用一个干净的大碗给侯辰峰盛了满满一碗肉的王大爷眯着眼,微笑着说道:“有咧,放了点茭头皮子压着味了。”
“呓,那两小子和四个大个子呢?”李老头瞥了一眼侯辰峰的身后,见没有人跟着,问道。
“还有半个时辰,才结束,等他们练完了再吃,正好发挥肉汤里草药的药效。”侯辰峰皱着眉头吃了一口碗里的肉,眉头一挑,觉得这味道还行,味道比一年前好多了,至少肉有肉的味了,可惜自己也不会做药膳,要不然也不用天天一锅乱炖。
吃完了肉汤,侯辰峰拍拍手,起身拿起那把长刀往背上一背,推开门就往外走,李大爷连忙开口说道:“不要把他们几个练狠了,都跟你差不多大,再练下去窝在这山野里也没什大用,能保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