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裴言接话,柳茹石直接怼人,“你与楼兰公主不清不楚,又想让我投怀送抱,怎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我没有和她不清不楚!”秦裴言声音陡扬,脸色沉了下去。
奶嬷嬷在外间咳嗽了一声,柳茹石没有继续说难听的话语。
刚才她的话有些重,让秦裴言有些难堪,甚至酒醉也醒了不少。
亦或者,他一直都很清醒。
柳茹石觉得他是借着酒劲来发疯的。
一缕头发垂落,她有些烦躁地撩了撩。
而在秦裴言眼里,却别有一番风情。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靠了上前,想要低头轻吻她。
柳茹石意识到不对,忙扭过头,后退两步。
秦裴言怔了怔,眼眸盯着她,身子一动不动。
良久,柳茹石道:“你走吧,今夜就当不曾来过。”
秦裴言沉默不语。
他心情低落的时候,都会保持沉默。
这会儿,他狠狠地咬着薄唇,好像要将所有的怨气渍出血来。
“秦裴言,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喜欢我?”柳茹石见他一脸幽怨的样子,很是认真地问道。
秦裴言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微微地冷笑之意,抬眸冷漠地看着她,“你如此卑劣,有什么值得我喜欢?”
“我卑劣?”柳茹石冷冷地笑了笑,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轻蔑道。
秦裴言默默地看着她,不言。
这是承认了?
“既然都说我卑劣了,为何还想要与我成亲?”柳茹石不解地问他。
“不为何。”秦裴言下意识地又咬了一下唇边,很是清冷道。
“什么不为何,你分明就是报复。”柳茹石气懑道。
“不管你如何想,我来就是通知你,我要与你成亲,明日我便进宫,去求皇上。”言罢,他便欲从窗柩闪出去。
柳茹石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他的一只衣袖,不说清楚,不准他走!
秦裴言愣了一下,回身去掰开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也很暖,和为他施针之时并无两样。
秦裴言本想掰开她的手,却不由地紧紧握住。
他想这么做,似乎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亦不知何时,深陷其中。
他握得有些用力,柳茹石瞬间便感知到了疼,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秦裴言一个用力,倏地一下带入怀中。
柳茹石就这么倒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她挣扎着想要喊叫时,被秦裴言一把捂住嘴,身子一掠,飞出了窗柩。
三跳五跃,片刻的功夫,竟来到了一处屋舍。
外面漆黑一片,可趁着零星的光亮,也能瞧出此地很是偏僻。
四周更是壕无人烟。
柳茹石没有喊叫,趁着秦裴言分神的功夫,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秦裴言吃痛,松开了她。
柳茹石拔腿就跑。
“你不用跑,你找不到路的。”秦裴言淡淡道,甚至,很是平静地推开了屋舍的木门。
闻言,柳茹石驻了脚步,她回过身来,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秦裴言不回答。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
他什么都清楚,知道为时已晚,可他就是不甘心。
明明和自己从小定亲的人,以后就要形同陌路时,他的心,莫名地有些痛。
若说他是趁着酒醉行胆懦之事,不如说,他想释放一下自己的内心。
他根本没醉,他自己很清楚。
一把将柳茹石推进屋舍,他却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将木门锁住。
听着外面离去的脚步声,柳茹石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