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姚兵这就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因为你们女神，那个地括的力量，泄漏了…落颜不想损坏其他地方，所以让我们来找一片废地，唔，当个垃圾堆填区。”

“地括！”

没想到岩屈听到这两个字，反应比知道落颜已经去了另一个时空还大：“那这么说，你们知道王国的过往，甚至，结局？”

姚兵深吸一口气；“你要非这么说也可以。”

这还他是第一次，用自己真正的身份，同地括里的人交谈。

岩屈忍不住，问起这个国度还有自己的将来。

看他满眼炽烈，姚兵实在不想令他失望：“你的，其实我们没看到…至于这个王国…”

岩屈目光失神。他这样的聪明人，不必把话说透。

“我们可以帮你打听。”落英走上前：“等下次来的时候，告诉你。”

下次来，未必认得他们。而且也未必碰上。

岩屈转身，再次面对花海，整理心情：“如果祭司大人让你们找的是‘废地’，就是这里了。”

“啊？”二人吃惊。

“不会有错。在我种植这片花海之前，这里就是一片荒芜之地。”岩屈信誓旦旦地说。

落英和姚兵，面面相觑。脚下泥土，松软，肥沃。不知道经过多少耕耘，才能养护成这个样子。

“你们想不想知道，棋武的故事？”岩屈笑着改了个话题。踏入花叶交织的地方。

“想。”姚兵望着他。

岩屈转身，对这个积极回应他的人露出笑脸：“你之前说，我们族的力量，才最适合领统领全国，是真心的吗？”

“当然！”姚兵很真诚的回答，岩屈却视为无物。

他不死心：“在我眼里，武力，智谋，都抵不过高瞻远瞩。你们王国如果多一点像你这样的人，也许就不会…不会…”

最后没有说。

岩屈笑了：“高瞻远瞩…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族虽然得此恩赐，在长久的历史中，却并没有什么建树。甚至可以说，丝毫没有…”

“为什么呢？”

“再优越的才华，都可以随着时间流逝。就如我族人坐拥常年以下棋为乐，将大好天赋耗费在与人争夺一子半子的输赢上。即使偶然睁开眼睛，也只是为自己趋利避害。人生寥寥数十年，能建立功勋，成就功名利禄的机会，不过于此。”岩屈毫不避讳。

“也许，是我们浪费了神明的恩赐。”他仰面看天。默默祝祷。修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根根分明。

“既然是落颜大祭司让你们来，那么，我以棋武一族少主的名义，允许你们对这片土地，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岩屈声音发颤。

经过慎重考虑，落英终于在他的坚持之下，拿出贴身藏匿的血瓶。

岩屈看到之后，先是一惊。以他的才能，应该已经预料到后果。

“你舍得？”姚兵问。

岩屈努力按捺悸动的情绪，随后笑了笑：“你可能还不知道我。”

他若无其事向前走了两步，面对一望无垠的花田：“我常年希望能让族中做出改变，奈何从来没有施展的机会。只好在这里种花，聊以自娱。多次被训斥不务正业。今天知道这片花海其实能派上用处，算是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