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必要送这么多东西吗?我们又不是不给钱。”江野的手都要麻了,每根手指都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还有,我们又不是去扶贫,酒和肉就算了,哪有给人家送米面粮油的?”肩上那袋米两百斤,不重,但一个女子扛着这么大一袋米招摇过市,还是很唬人的。
相比于江野的大包大揽,江父轻松多了,他感怀江野辛苦,为减少江野的负担,自己提酒。
江父提着小酒,背着手,踱着小步子,哼着小曲儿,脸上露出惬意的笑容。
“岳铁匠不爱出门,家离镇上也比较远,家里东西多少有些缺的,我们送过去省的他为这些东西烦扰。送礼就是想他人所想,才能送到别人心坎上。”
江父神气十足,沾沾自喜,“他肯定没想到我们还能想到这个份上,这下他不得费尽心思为你铸武器?在你爹这儿,你还是能学到东西的。”
“是吗?”江野半信半疑。
……
锤炼声像一支厚重的歌声远远的传到江野耳边,“爹,听你的描述,岳铁匠像个怪人,你知道他为啥来我们村子吗?”
“听说他原来在一家富商开的大铁铺打铁,是远近闻名的打铁匠,但富商经常拖欠俸禄,还和他妻子通奸,他忍无可忍,把富商一家杀了,为躲避追捕逃到我们这村隐姓埋名。”
江父怕江野不信,嘴硬说:“不然他技术高超到我们这小山村干嘛?他一不出门,二不和人交流,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是逃犯,是什么?”
“听说,听谁说的?”
“村里人都这么说。”
“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对他的经历如此清楚,村里人怕不是有知往事的异能?不信谣不传谣,你烟酒什么的少来点儿,不要像我娘说的那样喝酒喝傻了,什么都听别人说。”
江野一脸鄙夷。
“江野,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说你老子笨!”
江父那个伤心啊,被自己婆娘说就算了,还被自己的宝贝心肝说,他的脸以后往哪搁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姑娘是在婆娘的威压下同一战线的,哪知道姑娘慢慢和婆娘靠拢和他对抗,这姑娘白养了啊。
“是我娘说的,您要是不满回去和她闹去吧。”
江母性子和能力都强,嫁到江家一直掌控着家中大权,江父从来不敢说个不字,平时抽烟喝酒都是定量的,从来不敢过量。
生了江野之后,江父好不容易有了话语权,天知道当初江野去宗门他是极力反对的。果不其然,宝贝女儿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江父不依不饶追上去打感情牌,江野对这一招见怪不怪,完全无视,任他吵闹。
越走近铁匠铺,打铁声越密,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不吝啬热量的太阳,抹了一把汗水,不由对铁匠生起敬佩之心,到底是怎样的能人在如此高温下还能不急不躁的专心打铁。
江野刚想自报家门,江父眨眨眼提着酒大大咧咧走进去了。
“老岳啊,今儿有空,特意些东西来看你,知道你不常出门,我就带了些米啊,面的来了。你看,我想的周到吧?”
见岳铁匠没有反应,江父掂了掂手里的酒大声喊道:“知道你爱喝酒,我带了上好的烈酒,我们哥俩儿喝两杯?”
江野想拉住江父不要胡来。
江父像泥鳅一样在岳铁匠身边乱窜,江野也不敢上前。
急的江野小声喊道:“爹,别这样。”
江父脸色绯红,一副喝醉的样子,对着江野嘘了一声,比出“看我的”的手势。
“我今儿有件事找你,我姑娘是灵什么宗的未来宗主,你帮我姑娘铸一把武器,好好干就当欠个人情,日后我姑娘一定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呵呵呵”
江野趁着机会,一把摁住江父的嘴,江父使劲挣扎也无可奈何。
烧红的铁块被放进水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家父失礼了,向您赔礼道歉。”江野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里面的药草发出柔和的绿光,“铁匠长时间打铁,难免吸入一些金属粉末堆积在体内,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这是清骨草,食之可将体内的杂质排出去,这是晚辈的赔礼,准备不足还望见谅。”
岳铁匠身材比江野还要魁梧几分,面相刚毅,有黑铁的沉稳庄重,虽装扮潦草了些,但把江野这个稚嫩的菜鸟比的体无完肤。
“呵呵,灵风宗的未来宗主与我何干?今日暂停营业,恕不接客。”
岳铁匠把铁块从水里捞起来又专心致志打铁,把旁边的江野两人当成空气。
江父生气想要挣脱江野的束缚,但也是徒劳。
“此次行事莽撞,唐突了前辈,这些是赔礼还望收下,过几日我再登门拜访。”江野把所有东西放下,拉着江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