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精神逐渐涣散，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或许……闭眼睡一觉等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其实还在员工宿舍里？

“兄弟！你没事吧？”一声呼喊传来，原来杨敬在报警以后看到余哲拖着女生往岸边游去，就知道跳桥另有其人，于是开车下桥赶来帮忙，正好在余哲要撑不住的时候赶到。

余哲强行打起精神，将女生推往杨敬方向，呛了口水：“先、咳，救人！”

“好！”

杨敬接过女生往岸边游去，漫天大雨下，河水也越发汹涌，即便杨敬并没有离河岸多远，但往回游依旧花费了不少时间，甚至一度爬不上岸。

“呵哈……”杨敬废了不少劲才把女生拖上岸，连忙伸手去摸女生的鼻息，可在雨水的冲刷下，杨敬根本确认不了女生是否还有微弱的呼吸，只能学着电视剧里教的那样，解开女生的领口，按压胸部，试着做人工呼吸，直到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杨敬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一度站不起来。

“同志，你没事吧？”一位警察扶起杨敬，面带敬佩，“我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杨敬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搀扶，大脑有些迷糊，下意识问道：“我没多大事，那位兄弟怎么样了？”

警察一愣：“什么兄弟？”

“就是跳桥救人的那位兄弟啊，我是看到他跳桥才知道有人落水了。”

“可我们只看到你……”警察话一顿，想到了什么，连忙到追上前方帮忙抬担架的队长：“队长，还有一个人在水里！”

……

‘我还没上车啊！’

余哲看着杨敬拉着女生渐渐远去，河水越发汹涌，思维逐渐模糊，尽管奋力挣扎却仍慢慢沉入水中，张嘴想要呼救反被呛了几口水，只能看着河岸越来越远，往事的一切都好像在眼前划过。

一切过得那么快，却又那么漫长，水浸入肺部，带着股腥甜味，心脏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仿佛要跳出胸膛。

‘或许……往桥墩子边游就好了？’

最后，余哲脑海闪过这个想法，一切便陷入黑暗之中。

大雨依然在下，岸边的人们也在努力搜救，可一切注定已是徒劳。

——

余哲猛地从椅子上坐起，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

“哦？醒了？”余哲对面坐着一个黑发短发女性，此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余哲，挥手将一杯茶推给余哲：“要喝杯茶吗？”

是字面意义上的挥手，茶壶便浮起倒了一杯茶，装着茶水的杯子飘到余哲面前。

余哲顿时精神了起来，没有接话也没有喝茶，先打量一眼四周：这是一间不大的方形房间，并没有透光的窗户和电灯一类的光源，但整个房间都处于一种令人舒适的亮度，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灰色方桌，余哲坐在桌子靠门一方，而女性则坐在对面，地面铺设着不知名的动物皮毛地摊，墙壁呈现一种木质，隐约能听到雨水落在房顶上的白噪音。在女性正后方的墙壁靠墙放着几排书架，上面除了书籍之外，还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器物和手办，其中一个余哲瞅着有点像初音未来。

除了刚刚茶壶自己飘起来倒了杯茶给自己，一切好像都挺正常的，只是在记忆里，他不应该在椅子上，应该在水底。

余哲犹豫片刻，有些拘谨的问道：“您好，我是不是死了？”

女人言简意赅：“死了。”

“那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里？你自己想叫什么都可以，”女人满脸无所谓，“反正我还没有取名字——你帮我取一个怎么样？”

余哲：“……？”

“好了，取名字的事放一边吧，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黎夏，”自称黎夏的女性从桌子抽屉中取出一锅麻辣烫，“是地球新上任的上帝，接下来会安排你转生，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要吃吗？”

余哲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回道：“哦，不用，谢谢。”

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从抽屉里取出来一锅麻辣烫，甚至还带着炉火和热气，不过经过网文洗礼的他很快接受了现实，强行拉回思绪问道：“请问你说的上帝是我理解的那个上帝？你真是神仙？”

黎夏夹了一筷子毛肚，裹满蘸料送入口中，被烫的直呼气：“神仙？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准确的说我只是灵语族中普通的一员，只不过我们的科技水平要比地球高一些，你可以统称我们为银晖帝国，笼统地把我们当成天庭就行，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对了，你要入职银晖帝国吗？只要签了这份文件就好了，现在入职还有精美礼品相送哦。”

说着，黎夏从刚刚掏出麻辣烫的抽屉拿出一叠文件晃了晃，余哲甚至能从文件上看到类似油渍的东西，黎夏眨眨眼：“是不是很激动？”

余哲开始思索自己陷入盗梦空间、多重梦境一类的幻境中的可能性大一点，还是这个世界的上帝是个神经病的可能性大一点。

思索完毕，余哲恍然:哦，果然是我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