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修行起力道法门来就有些懈怠,这也是他母子大归后避居海外的原因,每逢族里小比,他总是到不了前面,又遭受表兄弟们欺压,这一来二去母子二人这才避了出来。
此刻他听了宴长生话语,心里也思索开来,宴长生本是有手段的,母亲见了我和他相交甚笃,定然开心,因此他就点点头说道:“小弟倒是知道个坊市,只是要让大哥破费了。”
宴长生笑着说:“你我兄弟,不兴这样。”
罗秀杰也不磨蹭,驾起遁光就在前面引路,过了小半个时辰,二人降下云头,这就早了一座礁石岛上,宴长生见了心里想,莫非是和白娘子一样,这坊市主人有个小界不成?
果然就见光华一闪,一个妙龄少女显露身形,她穿着鹅黄小袄,五彩百褶裙,头上带着白玉簪子,未说先笑,看着倒是让人觉得亲切。
罗秀杰有些惊讶:“甄娘子怎么出来迎客?莫非是迎我们兄弟不成?”
这甄娘子先是笑着给二人行礼,这才开口说道:“罗道友近日倒是来的少了。”
说完又看向宴长生说道:“今儿我家主人心血来潮卜了一卦,却是显示有贵人来。这位道友刚来了坊市门口,门口悬着得金铃就响个不停,我家主人见了,急急派遣我来迎客。”
罗秀杰自然明白这金铃,这坊市主人从不露面,胆子也小,有个法宝叫做避难宝铃。
若是于他有益,金铃无风而响,若是有难,这银铃就响个不停,靠着这法宝他小心经营,这才有了如今局面。
甄娘子见宴长生并不言语,也不敢催促,就对罗秀杰说:“罗道友,如今岛上风大,随妾身进入坊市避避风头。”
罗秀杰见宴长生点头,就随甄娘子进去。
里面果然别有洞天,进了门户,就看见一根长杆,上面悬着金银铃铛,此刻确实金铃响动,他忽觉自身有一丝气运就要被剥离出来被那金铃吸走,他冷哼一身,忽然金铃碎裂。
罗秀杰和甄娘子见状有些惊讶,甄娘子就正色起来,向宴长生又行了个礼说:“这金铃乃是我家主人爱物,道友这下马威倒是让人惶恐。”
宴长生反而先她一步收摄了金铃碎片在手中,面色阴沉说道:“此物收摄旁人气运,怪不得你家主人能趋吉避凶,原来竟是暗中夺人气运,你若不给我个说法,我也是有些手段的。”
这时就听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就见一个身穿粉蓝小袄,真紫裙子,浑身不戴首饰的神女从云中走下,这甄娘子见了给她行礼说了声:“镜主。”
这人走过来对宴长生行礼说道:“道友万无勿动气,我与道友外家也是熟悉,道友却是来的不巧,你家表妹星儿刚走。此事是我做的不好,小女子孤苦无依,没办法这才出此下策。”
怪不得甄娘子叫她镜主,原来她是浮云真人座下弟子。
这浮云乃是一方镜子真器,得了主人允许得以在外行走,张罗了不少坊市,为主人家收敛钱财,这女子定然是得了真器赐下宝物,这才看破了自己跟脚。
这样一来反而不好动怒,因此他将金铃递给她又说:“既是有旧,不过是一场误会。”
这镜主收了金铃,又笑着说:“近日有拍卖法会,道友不如多住些时候。”说完她身形散去,甄娘子就又恭敬了些:“贵客随妾身来。”
这坊市乃是一片云海,看着广阔无边,云上浮着不少岛屿,岛上修建不少亭台楼阁,看着倒是古朴。
这甄娘子往前一走,云海里立即飘来一朵白云落在她脚下,倏忽间就化作了一直仙鹤托着她向主岛飞去,宴长生和罗秀杰也一步跟上。上了主岛,因为宴长生的缘故,甄娘子就安排他们住在天一楼。
罗秀杰啧啧称奇:“此回也是沾了大哥的光。”
宴长生笑而不语,二人就此分开,各选了一间屋子住下。
过了片刻,甄娘子轻轻敲门,宴长生似乎早有预见,法力一动开了门,这甄娘子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甄娘子开门见山:“镜主本也不是本意,只是金铃遇运自行运转,这才要收道友气运。如今金铃破碎,坊市气运虚浮,因此镜主打发妾身来想求道友一副墨宝镇压气运金龙。”
说着她又拿出个玉盒来恭敬递到宴长生书桌上。
“不敢白白让道友劳累,这是镜主的谢礼。”
宴长生倒是有些好奇,拿起玉盒开了一看,倒是手笔颇大,原来竟是一面幡旗。
宴长生心潮翻涌,心猿意马暴躁,他笑着将幡旗拿了出来,甄娘子见他动作,立即将笔递给他,又连忙为他磨墨。
宴长生借着机会一一梳理自身所学,降服心猿意马,挥毫泼墨在幡旗上写了个道字。
光华一闪,神物自晦,甄娘子有些激动,宴长生将旗子递给她,她却有些不知所措,宴长生见了就说:“既然有星儿居中,我与镜主也不是外人,速速将旗给了镜主,悬挂主楼镇压气运金龙。”
甄娘子得令退下,宴长生心里满意,离还丹又进了一步,能片刻间降服心猿意马,其实还是他借了这镜主气运,投桃报李,这道字旗也沾染他所学,他既有真经,这旗就不是凡旗,这样看来,还是她占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