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些事情是不清楚的”灵约素开口，“据魏枕风所说，林家族谱内并没有林柯雅这个名字，她像是不存在的一样。”

影子撑着脑子，明显有些吃力。“要么是她伪造了这个名字，要么就是她犯了什么无法饶恕的大错，被家族除名了。”

伏家历史上有几个妄图造反的家伙，最终都死在了家主手中。为了震慑其他人，家主把反贼依次除名，不承认有这样的家伙留在家族里。

秋观小时候见识过这个场面，少有的家族成员聚集的事件，虽然他那个时候也没见到自己的父母。

“如果林柯雅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族，那么会不会没来得及在族谱上记载？”

“可能性微乎其微。魏枕风说过就连柯字辈和雅字辈都没有记载，按她的能力不可能是野孩子。”

灵约素的神情十分严肃，灰白色的眼睛直逼秋观。

“她对我挺好的。”秋观一字一顿，目光不自主地下移，一直注视着肮脏的地板。

寂静如洪水般灌满了这间小小的牢房，另外两个人很清楚林柯雅的威胁性，但是影子知道林柯雅对秋观的善意不假，灵约素知道一个人发自内心的话语会配上什么样的表情。那个在目光交汇点的少年，发色似金秋耀眼，瞳孔较深渊下潜。

“还有一个办法，”影子说，“和林柯雅谈判，你加入她的组织，换她弃权。”比起秋观，影子眼中的海水要波澜不惊。

“反正我是来这里找人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帮你一把也没事。”灵约素手指卷了卷发尖，颇有些漫不经心。

秋观无法把那个大大咧咧的前辈和杀人不眨眼的玩家联系在一起，他多次在林柯雅的眼中读到一份孤独的善，上一个有这个眼神的人是个不会做饭的懒女人。秋观心里承认他把林柯雅看作认可的前辈，每一份善都不该被遗忘，哪怕其本意出于虚伪。

“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让林柯雅输得心服口服的。”秋观沉重地吐出了这句话，眼神变得坚毅了些。

影子很诧异，那个总是询问自己意见的小子居然主动站了出来，选了第三个办法。它感觉自己有一瞬间变得透明了，下一秒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嘴角扬起。

走廊里突然有什么铺天盖地的声音传来，房间里的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大量的水涌了进来。

“你不是说这里全封闭吗？这是什么？”影子大吼。

“我怎么知道？总有人可以入侵这种地方！”灵约素有些慌，这种事情在她的预期之外，她只是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和秋观商量对策，不过有人明显不想事件顺利发展。

水里散发着一种刺鼻的气味，形式很像伏雨舞召唤出来的那种水，应该是某个人的能力所致。

不只是水流，水里隐约有细长的身影游过去。下一秒，一条鱼尾从栏杆外面刺进来，精准锁定上灵约素的脖子，紧紧的勒住。

灵约素被拖到大门旁的墙上，左手抓住鱼尾想要挣脱，右手伸进大腿内侧，抽出一把匕首。

“快走！”灵约素开始呼吸困难了，她拼了命喊出这两个字，然后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秋观这才发觉这个女人一开始就不打算割断鱼尾！她知道第四次事件结束必须要牺牲掉一个人，而这里的水可以赶在自己被勒死前灌满整个房间，所以只有自杀才能及时送走秋观。

水位还在上升，已经有半人高了。

秋观是个游泳健将，之前在水下执行过多次任务，水性比一般人要好很多。像这种密闭空间内注满水的情况他也遇见过，不过考虑到有其他人的存在，不能像之前那样飞速逃离。

“灵约素！”秋观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突然，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灵约素的胸口只能看见匕首的柄，剩下的部分全部插在心脏里面。鲜血的味道逐渐弥漫，吸引来了一群长满尖牙的小鱼，它们鱼贯而入，前赴后继地扑到灵约素身上，打算享用新鲜的晚餐。

影子看见后面的镜子发光，一把抓住秋观的手，把他扔向了镜子那边。

“快阿！”

秋观闭眼，使出浑身解数冲向镜子，但是还差几步。已经有食人鱼冲向了秋观，那些家伙没有理会下半身血肉模糊的灵约素。

影子飞来一脚，把秋观揣进了镜子里，随后急忙收身回到秋观脚下。

“水中月”中

柳节望少见的没在吧台里，他坐在吧台外围的高脚凳上，手中握着一个刻有波浪花纹的酒杯。

林柯雅还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