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练武场台上台下,人群涌动,时至今日,真正的武魁之位就要揭晓,究竟谁能够问鼎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
第一场对决的乃是张灵均与听雨楼少楼主莫笑贝二人,表面看去,众人议论,都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前者胜率较大。
其中尤以与他交过手的那些人更对他看好,太原剑阁的弟子在连续几日来的比试中,都未曾露面,但今日却围坐一起,只为见证这一次盛会的结束,同时他们与其他人共同讨论这局胜败时,都对张灵均给予了万分肯定。
全由青石厚重方砖垒砌而成的高台,在经过几日比试后,已经显得有些伤痕累累,就连地面都因被各派弟子斗争所显露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大坑,可想而知其比试经过的惨烈。
经由年轻僧人觉智和尚让二人入场后,全场一片寂静,只能略微听到一些人粗重的呼吸正在急促失控,其激动情绪,丝毫不亚于今日要争选武魁之位的四位年轻人。
听雨楼少楼主身着一袭墨色长袍,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面似潘安、模样英俊,只不过这身上的气质,却让人感到有点儿诡异,虽俊美但也隐隐透露着几分病态的邪魅,面色不说苍白,可也少见血色,阴阳怪气的像个太监、手拿玄铁扇,也更像一位得了重病的文弱书生。
此时,他正淡淡瞧着张灵均,陡然出人意料的咳嗽几声,病态难受的脸庞硬挤出一丝微笑,道:“听他们说,你我二人一战,你的赢面很大。”
张灵均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得到众人赞誉,并未感到有何骄傲之处,反而一脸惭愧的谦虚抱拳道:“莫少楼主言重了,正所谓双方比武诸事瞬息万变,就在昨日之前,台上坐着的人中,有不少还看不起在下,在他们眼中,时常觉得一名乞丐叫花子能够如何逆改局势谋得胜利?但世事无常,还偏偏让我混进了今日,无遮大会结束在即,我想胜负在这一刻,或许都不怎么显得重要了。”
莫晓贝又咳嗽几声,赞叹道:“好一个世事无常,所以今日不论结局如何,在下定当会全力以赴,纵然比不得张兄,也应不留遗憾。”
他有自知之明,也曾看到过张灵均与别人的比试,单独是那次与西蜀剑宗号称剑四苏越一战,便让他惊为天人,论着武道内功修为,他是远远不如的。
因此,多少都有了些未战先怯之意。
他与张灵均最大的不同之处也在此,后者无论何时何地何等对手,哪怕是面对龙虎山天师齐玄牝,心中都未曾生过怯战的心思,而且心中也实属倔强,即使不敌,也会拼命相搏。
正是凭借着这等决心与毅力,才让他慢慢走上了一条可谓无敌、无所畏惧的道路。
“张兄,我这铁扇的功夫,已经练了十余载,期间未曾有过懈怠,虽比不得你那掌出游龙的功夫,但我也自认为同辈人中难有出其左右者,所以,还望小心!”
莫小贝提气运劲,沉声片刻,身影呈现左右摇摆宛若蛇形的游离姿态,快速向张灵均靠近。
步伐紧凑有序,犹如鬼魅一般形神合一,形到身至。
此轻功步伐之术,可称上等。
张灵均眼前一亮。
原是那莫小贝已展开铁扇,直击他长颈中,如若不是他反应够快,恐怕那铁扇子漏出的尖端利刃会在顷刻中将自己的脖子划伤,甚至还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干脆果断,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无丝毫拖泥带水的感觉。
即使稍稍躲开,但那铁扇尖端利刃也只距离他不过半指,可谓险之有险。
莫晓贝见一击不成,未等张灵均反应过来,紧接着乘胜追击,铁扇离手,被他一身诡异内功牵引,游离在四周旋转不停。
时而攻向张灵均的胸腹,时而配合莫晓贝拳脚动作阻挡他的进攻,仿佛已经身置先天不败。
当张灵均一手做龙爪状向他擒去时,却见那柄铁扇便挡在自己的眼前,令自己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