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烁不以为是,“那个紫龙,动不动就弄瞎自己的眼睛,倒像个悲情脱衣舞男。”这句话说得不大妙,一下子把两位女士都得罪了,对他怒目而视。
言之卿合上手中地图,“那我们就先去含鄱口,然后去五老峰。”
五老峰又陡又险,因为像席地而坐的五个老翁而得名。从各个角度去观察,山姿不一,有的象诗人吟咏,有的象武士高歌,有的象渔翁垂钓,有的象老僧盘坐。其中第三峰最险,第四峰最高,对于玉锦这样缺少锻炼的人来说,倒真的是个挑战。一开始玉锦还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和东方烁并肩,可是山势逐渐险陡起来,也就顾不得什么忌讳,多是东方烁拉她一把,她才能过去。当四人爬上第四峰的峰顶时,极目望去,白云四合,身埋雾中,刹时那蓝天、澄湖、远树、遥山统统迷藏在云雾里,正应了那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玉锦轻轻叹了口气,“真美!”
爬过五老峰,看过三叠泉,四个人都有些累了,看看天色也不算早,便打了车回牯岭镇,东方烁和杜若思已经一人包了一间标准间,刚好玉锦和言之卿也可以住下。吃过晚饭后,东方烁去了对面房间,问两个人要不要订回去的机票或车票。玉锦和杜若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哪个台在播《金三顺》,两个人看得别提多高兴,连头也不肯回。杜若思挥了下手算是打招呼,“你就不用管我了,我想在周围再玩几天。”
玉锦淡淡道:“我还要跟言之卿回家,所以你也不用操心了。”
东方烁无语,可是却站在原地不动,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杜若思跳起来笑道:“我去前台看看有没有开水。”她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有电灯泡的嫌疑,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
“玉锦……”东方烁走到她身前,“你知道……”他本想说,你知道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爬庐山的,可是看到玉锦看他的眼神,不由得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玉锦的眼神惊恐而警戒,好像《动物世界》里的羚羊,发现了不远处的凶恶的豺狼虎视眈眈,盘算如何能吃掉自己。
大灰狼?东方烁刹那间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就是那头大灰狼。他掩饰的咳了几声,“你知道现在是旅游旺季,车票不好买,还是先定下那天回去,买了票再说。”
玉锦想了想,她就算和言之卿一起回家,最多也只能再呆上一天,“什么时候回去?”
“他还要在家多待几天,陪陪父母。”东方烁早就问过言之卿。
玉锦站起来,“我去和他商量商量。”东方烁只好跟着到了自己房间。
一进房间,看到言之卿和杜若思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床上,两个人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因为不太熟而聊不起来,气氛有些尴尬。
玉锦笑道:“言伯,跟你商量点事。”
“嗯?”
“咱们明天下山回你家,然后我再待一天就得回去了。”
“好啊,”言之卿点点头,“明天晚上都去我家吧,我尽地主之谊,请大家吃顿饭。”
一夜无梦,可是朦胧间玉锦听到杜若思辗转反侧的声音。第二天一早,杜若思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出了门,东方烁问道:“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
杜若思没精打采,“是啊,我一向择床。”
他们今天选的是庐山的一线,不知是因为少了前一天的险陡而少了趣味,还是因为太累,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了前一天的意兴,连平常爽朗的杜若思也没了精神,言之卿更是一言不发。傍晚时分,他们坐上了开往九江的车,杜若思又困又累,迷迷糊糊的靠在玉锦的肩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