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深深的看着岑文本,本来他都还没有想到这些,但说着说着,发现越说越顺,本来他的目的就是完成任务,这么说出来,他才发现他这是一心为了封地的发展啊。
什么完成任务?
那是污蔑!
他是为了整个封地的百姓,为了发展得更好。
此刻李元吉都非常认同自己说的这些,道理可不就是这样?
这些府,都是发展经济特府,各自都有着自己天然的优势与地位。
柳州府的水果,交州府的矿,越州府是下西洋的重要港口通道,又连接西侧各府,南州府不仅有木材,还有耕地也适合粮食的种植,海上的重要的中转之地。
吕州府与宋州府都不用说了,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封地之中难得的可以种植棉花的地方,水稻还能种三季,能不重要?
至于琉州府?
琉州府可以先跳过,反正都是必须要发展的就是了。
他李元吉作为这里的王,他可都是根据各个府的重要性而制定先后发展政策,他一心为公,绝无一点私心。
看着岑文本那钦佩的眼神,李元吉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说错了,岑文本都很是认可。
李元吉如今也是发现,岑文本哪怕才能不低,但受限于一些理念与思想,很多同样想不到,因为没有先河可以考证,触碰到了盲区,自然也不会朝着盲区的方向继续去想。
任何人都躲不开自己的舒适区,超过自身见识以外的,都很难去想象。
岑文本这时候确实非常敬佩李元吉,原本他担心其余各府的发展落后,如今听李元吉一说,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拢共就这么些人,若是想着一口气全部同时进行发展,并且发展起来,各方面的支持均衡,只会导致各府的发展速度都会下降。
而像李元吉说的去做,先行发展重要的府,提供绝对的支持,发展速度必然极快,待这些府发展起来,到时再集中支持去发展其他府,其他府的同样也能快速发展起来。
比起原本的模式,甚至还能节约出不少时间与人力、物力、财力。
就如同雷州府的发展一般,原本雷州府其实比不上其他府,广州府遥遥领先,但就因为雷州府的地位比广州府更高,什么都是先紧着雷州府开始进行,如今雷州府已经远超广州府,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岑文本当即道:“大王说得是,是臣见识短浅了些,得大王一番指点,如同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茅塞顿开。
臣这便下去开始重新整理,制定相应发展指标,确保将各府的重要发展地位落实下去。”
李元吉点点头,岑文本对他的夸赞,虽然让他欣喜,但还不足以激动,如今的他,接触了这么多,学了这么多,懂得的,同样已经不少,这个道理,换成现代的人来,估计都会,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多可骄傲的。
而就在这时,杨建河匆忙走了进来。
“大王,湛江县令钟奎在外求见,言有关乎各府民生大事,关乎各府所有百姓。
如今此人就在王宫之外,并言就是死,他也绝不离开,必须要见到大王。”
李元吉顿时一愣,随即看向岑文本。
“湛江可是有事发生?”
李元吉很是疑惑,湛江若是有事,按照正常流程,应该先上报雷州府,雷州府的人进行处理,若是无法处理,便会递交到岑文本这里。
而哪怕能够处理,只要事情重大,都会向岑文本进行说明。
如今总府是在王宫,雷州府的衙署则是布置在湛江,这钟奎怎么也不应该知道求助到这里来才是。
而如今来了,那就说明,雷州府出问题了,湛江出了大事。
岑文本皱着眉头思考着,片刻后沉重的看向李元吉。
“大王,近日都没有收到关于湛江的事情,臣也不知湛江县令究竟为何。”
李元吉随即看向杨建河,肃声道:“你亲自去,立马将钟奎带进来!”
李元吉心头沉重,如今距离雷州府、广州府、南州府百姓远洋经商,以及爱州水灾的事情才过去多久?而雷州府的治所湛江,就再次出问题了吗?
李元吉是真的无奈,当初封地尚小之时,几乎什么大事都没有,现在封地大了,各种事情反而开始不断暴露出来。
李元吉坐在上方静静的等待着,岑文本则是在下侧,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岑文本还在皱眉想着湛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的时间,杨建河带着钟奎走了进来。
“臣湛江县令钟奎,参见大王。”
钟奎快速来到李元吉下方,当即行礼。
李元吉看着钟奎,风尘仆仆,神情憔悴,显然这一路走得很急。
整齐又略微有些脏的衣物代表着,来到王宫他整理了,但也只能保持这样了。
“免。”
“你为湛江县令,当留在湛江治理地方才是,纵然有事,也可向府衙上报,为何来王宫?来这里,你当知晓后果才是。”
越级上报,总的来说并不提倡,如今的通讯不及,若是每个县令动不动就亲自来王宫上报,远一些的地方,来回数月,地方治理还要不要管了?
除非真的是有非常紧急与重大的事情,不然是不允许的。
钟奎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禀大王,臣已向府衙上报,但府衙不重视,还劝臣莫管这些,臣无奈,只得来找大王。
所谓何事,便是大王所制定货币,存在极大的漏洞,若不修改,将危及所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