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夏姒就算是被敖汤的功法误导,那突破速度也太过异常,巨量的灵气在血管里激荡,五脏六腑都支撑不了。
灭儿又说道:
“我已经用修为帮你拓宽经脉,你的体质会变好的。”
“再等几天,就可以……“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夏姒就闭上眼睛,运功强行改变自己的经脉。
虽然经脉确实变宽了,可还是后天形成,根基不牢,在夏姒自己眼里就好像异物一样变扭。
再加上一个拿自己妹妹性命开玩笑的人,怎么可以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呢?
他暗暗想到:
“我的体质不好?”
“这家伙开什么玩笑?我人族的体质和血脉肯定是最好的!”
夏姒一鼓作气,将修为散去,从练气三层直接跌到了练气一层!
与此同时,那些被灭儿拓宽的经脉也变回了原来的状态。
灭儿看到这里,心在滴血:
“如今折损元婴,帮你淬炼圣体……”
“每次看不到我的好,又这样对待我的辛苦。”
灭儿越想越是黯然神伤,眼睛突然变得无光起来。
“难道真的……这么努力都没用……既然如此,不如……”
夏姒散去自己的修为,回头一看,发现灭儿脸上失望的很。
他没放在心上,走出了门。
毕竟只是一个看着眼热面善的陌生人,虽然夏姒对这种神经病比较感兴趣,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去找回妹妹。
结果一出门,就发现天空中雷霆大作!厚云密布!
这一景象,不止是夏姒看到了。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可以看到,原本的蔚蓝天空消失不见,变成了厚重的洁白云朵,白的瘆人,白的心惊,那些云层中间还布满了一个个亮堂堂的洞,慢慢的结出了像蜘蛛网一样的闪电。
在东海的一个荒岛上,一条黑色的蟒蛇吓得缩进了洞穴里,开始不住地瑟瑟发抖。那条黑蟒的下巴有两块粉色的肉斑,赫然是缺少了两块鳞片。
这条黑蟒就是当日奄奄一息的敖洞。
他利用天海镜不会移动,当作挡箭牌,挡下了追杀自己那道雷电的致命一击。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想到,光是那震出的余波,就把自己打的修为跌回练气境界。
最要命的不止如此,为了重回巅峰,他甚至不惜动用了自己的逆鳞。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用就有一块逆鳞消失了。
想来一定是那个可恨小子,趁着混乱偷走了。
敖洞失去两片逆鳞,退化成蛇,但只要重回龙门就必定可以再一次化成真龙。
他身边有一个黑衣女子,也是如临大敌地看着天空,对敖洞说道:
“爹!就是她!当时这闪电带着你说的人消失了。”
“爹?”
黑衣女子是敖洞的女儿,敖彤。她看到自己的父亲胆小如鼠的模样很是惊讶,同时也有样学样地变成黑龙本体,潜入了水中,找到一个大洞穴缩了起来。
这一点也不稀奇,可以说整个海域,所有水族几乎都躲在了洞里。
不论开没开灵智,终究保留着原始的本能。
没有找到洞的,也死皮赖脸地躲在了实力高强的生物底下。
譬如在这龙宫旧址处,虽然早已被四方海水填平,但还是因为海平面下降,寒暖流交错乱合,这个巨大的海底坑变成了一个凶险的海域,再也没有往日的那样繁华了。
有一条灰色的龙急匆匆地四处乱逃,她隐隐约约从海面之上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波动,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庇护所,苟且保全性命。
可这里险象丛生,这么也不像是从前的模样,她晕头转向地游动。
突然间,她看到一个体型庞大的生物,想都没有想就躲到它下面去。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头水牛,头生四角,体态有着神兽之姿态,皮肤上长着蓝色的鳞甲。
牛底下原来还躲着一个男孩,那人面相老实巴交,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是乔民。
乔民看见一条灰色的龙躲到牛下,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毛病?”
灰龙估计是趾高气扬习惯了,居然命令起来:
“我是东海龙王妃,快保护我的安全!”
原来她就是敖洞的妻子,敖娴。
乔民听了这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答应道:
“哦。”
“那你是什么毛病?”
敖娴以为对方是个傻子,就没有理会他,扭头对水牛说了同样的话,没想到那水牛居然同样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毛病。”
乔民憨笑地说道:
“不论你什么毛病,我们一定尽力医治!”
“直到回村之前,你随时告诉我们就好。”
敖娴这样才明白,原来这一人一牛,是在水里行医。
她随机想到了什么,语气缓和地说道:
“你们是在模仿《万龙志》里的药王碧眼龙,对不对?”
乔民曾经从夏姒口中听说过这个故事,留下了极深的崇拜,现在被敖娴说中,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了。
敖娴悄悄探出气息,发现乔民和水牛的境界深不可测,但是仿佛又很像摇摇欲坠的高台。
她心中想到:
“这两个家伙体内灵气虚胖,而且一点也不会通转循环,怕是两个海底孕育的先天元灵?”
敖娴看着他们傻乎乎的样子,有点好笑,可又想起了自己的夫君和女儿,悲伤地说道:
“我女儿还小的时候,我就给他讲过《万龙志》的故事,可惜现在我们母女分散,我丈夫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乔民听了很是同情,说道:
“啊?好可怜,哪里可以找到他们?”
敖娴听了这话,有些惊喜地说道:
“你肯帮我找吗?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果然是药王碧眼龙的转世!行医济世,助人为乐,逍遥凡间!”
乔民被吹得太不好意思了,但就是很受用,其实他的小小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大夫。
至少要超越自己的父亲。
他拍着胸脯答应道:
“好!我一定帮你找到女儿和丈夫!”
乔民马上将回家的事搁置在了后头。
敖娴马上因恭维男孩感到羞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