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灵草？！”刑婵忽然双眼放光，“对啊！哥哥，你好聪明！只要找到绛灵草，你就能当内门弟子了，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小婵，绛灵草能让凡人修道只是据说，还有，兰溪男女分院，哥哥就算能修道也是不能和你住在一间院子的…”

他还想说内门弟子都是高灵窍、满灵窍的天才，哪怕传说是真的，他最多也只是外门弟子。但怕刑婵太失望，就停了下来。

“没关系，哥哥，山上几间院子都是离得很近的，晚上我们还可以去月湖玩儿。以后每天都可以和哥哥在一起，就又像回到了家里一样。”伴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女孩儿笑的比口中的梨碎还要甜。

仿佛阳光驱散了心口的阴霾，他也跟着笑。

刑云青喝完剩下的粥，事不宜迟，他又包了几块桃花酥后和妹妹一起走了出去。

此后太阳升了几分，再也不是之前的鱼肚白，屋外是大片空地，春风拂面而来，刑云青心中一阵惬意。

低头俯瞰，雨后的青山，是泪洗过的良心，苍翠欲滴，一片片绿涛袭来。

迈入下山的青石路，只可听闻风声，竹声，脚步声，也有青虫唱，鸟雀鸣。

……

任重道远…

二人下山…

路漫漫其修远兮，下山路也不好走。一步蹀躞，刑婵摔了下去，好在她是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而不是直滚滚的落下山。

“哇”的哭声和“砰”的响声接踵而至，刑婵坐在地上泪水汪汪的嘟起嘴巴。

根据绛灵草的习性，它喜净水，喜沛灵，喜溪流…刑云青前几日已经把主山的几条浅溪都找了一遍，除了更坚定了溪流环境适宜绛灵草生长的决心外，没有其他任何收获。

他这次的目的是寻找山下通天江支流的支流。那些支流中浅溪至少有几百条，远非主山的几条溪水能比。

但也为此，他觉得委屈了刑婵。毕竟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连下山也不轻松。

“小婵，”刑云青蹲下身子心疼的看着她，“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刑婵稍停下些呜咽。她把头扭向一边，心里咕哝起自己的小算盘：

一、现在要求哥哥和自己回山上，去内门弟子宿舍附近看月湖。哥哥没有绛灵草不能和自己住一起，不好。

二、下山找绛灵草，小婵身子疼，腿疼…不好，但是哥哥会有绛灵草，这个好。那就选这个。

三、下山找草小婵累，小婵假装摔疼了，让哥哥抱，这个好中好。

她偷笑起来。刑云青发现她的泪眼婆娑里慢慢流露出笑意，也便稍微松心。

可她不愿意站起来，刑云青便像小时候一样想办法逗她开心。

他蜷起右腿，摇头晃脑的揪住自己两个耳朵，斗鸡眼转来转去，他还尽力用舌头去舔鼻尖，尽力模仿和妹妹小时候一起去马戏团看到的表演。

他记得妹妹很喜欢那场演出。他滑稽的说道：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风境马戏团的小丑先生，请问你喜欢小丑先生吗？”说完他脱下那不存在的绅士礼帽，把两只手都放了头顶，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抖了抖，像是魔术师变出的狡猾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