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江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我成为修真者之后，就要离开巨塔前往仙门了。到时候就算我赖账，你怎么向我讨要？”

白晨炎开出了优厚到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慌不忙答应下来，生怕对方会反悔。而江惑不一样，他永远冷静克制，即使面对即将到手的名利，也绝对不会被冲昏了头脑。

而白晨炎给出的回答，却再次超乎了江惑的预料：“你不会一个人前往仙门，一个月之后，我、白夜雪会和你一起逃离这座巨塔。

“江惑兄，实不相瞒，我们兄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另外一个遥远的世界。在这个巨塔，对于奴隶意味着永恒和终结，而对我们来说，就连一个起点都不是。只有踏入仙门，才是真正的起点。

“这个世界的人粗鄙、愚蠢、无知，张允、叶康、王虎，熙熙攘攘的奴隶，尽是一群俗不可耐的蠢货。而除你之外。江惑，说实话，你杀掉王虎，智取叶大康，所施展的种种手段之细腻，成功让我认可了你。我最终知道这一切也是通过了特殊的手段，而不是你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们兄妹俩选择了你。这一笔交易不仅是为了获得圣蛹，更是为了得到你这么一个盟友。在以后仙门的日子中，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会更加多。而像是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想要在仙门存活下去，只有不断抱团。”

江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懂了。”

白晨炎认可了他的实力，希望将他带离巨塔，成为日后进入仙门的潜在助力之一。

话说，这个年轻人的眼光也未免太远了一些，身在巨塔，已经开始谋划以后仙门的事情。也不知道一个月之后，他会用什么办法逃亡仙门。

“江惑。”白晨炎看着江惑，“这个世界很大，也很美好。外面有许许多多你我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神奇国度和美景，你不想去看看吗。还是说，你宁可蜷缩在这个巨塔之中，一辈子当个低贱懦弱的奴隶？”

“你说呢。”江惑伸出了手，最终，两个少年轻轻碰拳，在这看不见未来的奴隶塔上达成了属于他们的协议。

他根本不想去看什么见过的美景，他只想离开奴隶塔，撕掉身上的束缚，杀更多的人。

“江惑……”一边的白夜雪弱弱说了一句，似乎想要提醒什么。

白晨炎再次冷冷看了她一眼：“废-物，这是男人说话，你个没把的家伙不要插嘴。”

白夜雪脸一阵青、一阵白，顿时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江惑温和道，“夜雪妹妹，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听着。”

白夜雪双手绞着手指，一会儿偷偷看看哥哥，一会儿偷偷看看江惑，忸怩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那个……虽然我没见过圣蛾女……我想，她总是一个女孩子，做那种事情……是不是也要问问她的意愿？”

她指的自然是一个月之后和圣蛾女的交配了。

白晨炎当机失声笑了出来：“啊？你是白痴吗？不过是区区一只虫子，有什么意愿？”

白夜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遭到了哥哥毫不留情的奚落，顿时将头放得更低了，小脸涨得通红。

江惑倒是没有嘲笑她，反而温和道：“你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很好。到时候我会去和圣蛾女沟通的，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算交易取消，我也不会强迫她。”

白夜雪低着头，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目光：“谢谢，江惑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

白晨炎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他和江惑都是明白人，自然没有把江惑的保证当一回事。

“江惑兄真是快人快语，既然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了。为了显示诚意，我就在这里完成自己的第一个承诺。”

他从口袋中取出三枚拇指粗的小顽石，一枚红色、一枚蓝色、一枚白色，介绍道：“江惑兄应该知道吧，人的道骨资质分为上下品，下品分为残骨、缺骨和弱骨，上品分为人骨、地骨和天骨。”

江惑点头道：“嗯，我还知道，十个人中便有六个是残骨，只有一个是弱骨。至于上品骨中最弱的人骨，更是千人一出。我嘛，便不期待自己是上品骨了，只求一个缺骨便十分满足了。”

“江兄神采奕奕、足智多谋，这些都是上品骨的征兆。”白晨炎为他介绍道，“这三枚石子名为彩蛙石，分别对应缺骨、弱骨和人骨，专为测试道骨而成。将其置于天阳穴之上，哪枚对应的石子发烫发热，便说明江兄是哪个资质。”

江惑没有想到，测道骨竟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这天上仙人还要收一万银叶子，真是黑心至极。

“准备好了么。就先从这枚缺骨的石子开始吧。”

白晨炎正欲将小石子放上，忽然之间，江惑伸出了手，冷冷阻止了他。

白晨炎微微一愣：“江兄，这是何意？”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测试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疑惑。”

白晨炎随即调整神态，微微一笑：“请说。”

“这三枚石子在你手中，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资质了吧……请问，你和白夜雪又是什么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