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确实很穷。”三七无奈的撇撇嘴。

这时候，三七的眼神由空洞瞬间扭转成灵动，有些雀跃道：“那就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你要还我～”

“成！”想不了那么多了，再拖下去她怕是要漏了。

“厕所在哪啊？”

“那儿，我带你去。”

她还没去厕所？看来是刚来不久。

余早手里紧握着这包救命的棉花，绿色的包装袋上四个大字：6度空间。

6度...怎么少1度...

好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沟沟里，能有这东西实属稀奇，不要说没钱，就是有钱她也买不到呀！

三七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一眼。

余早浑然不觉，她头也不回的赶在去厕所的路上。

从厕所出来后，浑身都舒适了不少，垫上之后，她才有了安全感。

三七还站在门口，她用脚在踢地上的小石子。

不知道为什么，余早觉得三七很乖巧，不像是那天电话里的坏孩子。

“姐姐，你裤子红了。”

“啊？妈呀！这这这...”慌忙间，余早只能想到将双手放到屁股后面。

“我拿条裤子给你，来吧！”她扬起手，轻轻一比划，小跑着回屋。

余早紧随其后。

三七的房间正乱糟糟，什么都扔在地上，床边还堆了一摞捆起来的杂志，有知音，有读者，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言情小说。

“这裤腿有点肥，像我中学时候穿的那种口袋裤。”

余早抬起一只脚，左看看，右看看。

“真的？你也喜欢这样的？”三七放在余早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好奇，她瞪大了眼睛，在等一个答案。

“以前追星，学着韩国人打扮自己，哈哈。”余早笑道，嘴角难以控制的泄出一丝情绪。

那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后来呢？”三七将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继续问道。

“后来被家规伺候了，说我不正经。”

“不正经？为什么？”

余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面无表情。瞧见窗台边上十分风雅的插了一朵花，她贴近细看，这花竟然是一朵真的花。

三七沉默了一下，漆黑的双眸看向她，慢慢开口：“后来呢...”

“后来，我把裤子塞到校服里面，既然不能见人，那我自己偷着开心不就得了。”

“哈哈哈！聪明！”三七听罢称赞道。

几秒后，她面上笑容渐渐凝固，“后来呢？”

“后来，大夏天的，捂出了一身痱子。”她说的是实话。

有一次她看到自己身上那红一块白一块，像一幅未完成的画，她没忍住添上了几笔。

“哈哈哈姐姐你好可爱呀！”

“姐姐，你是我这三年遇到最可爱的人！”

那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天真的笑意，看起来与她的妆容极不相符。

“三年？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三年没过生日啦。”说到最后半句，她的声音中隐隐透了些委屈的意味。

兴许是听到‘三年’，让余早不禁心生怜爱。

三七将两只手放回背带裤的口袋。她嘟囔着小嘴，有种微风拂过花瓣的漫画感。

三七看起来真的很单纯，单纯里还透着一点无礼的古怪。

余早心里轻叹了口气：这才是少女该有的模样啊，想想自己比三七大不了几岁，却活得像个油盐不进的老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