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的地方叫新桥。离镇里七八里路。艾青开车搭着大家一溜烟就到了,倒是省了大家骑车的辛苦。这里是几个大村汇集之地,形成了一个小圩镇,逢一三五赶集,俨然一副镇中有镇的感觉。
艾青把车停在一个小学大门旁,大家下得车来。今天正好是赶集日,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从各个村子赶来的农民,大多数都是买卖农产品,其间夹杂着一两个专职小贩,一眼也能认出来,毕竟和农民比起来,他们的肤色白嫩了许多。五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的很是扎眼,尤其是艾青,一袭白裙,肤白胜雪,在这灰扑扑的人潮中更是鹤立鸡群。往来的人们自觉给她让开一条道来,生怕不小心蹭到她了。
好不容易穿过集市,远远看见一条大坝横在眼前,上面居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华叔拉着艾青往前跑,和尚三人后来居上,一阵风似的窜到前面去了。
到了“坝顶”才发现这是一条用土筑成的河堤,堤坝两边长满了几寸长的小草,一条清清的小河静静地流淌,河对岸也是一条同样高度的堤坝,两条河堤都高出地面十多米,上面用作马路,人来车往好不热闹。以前学地理时,知道黄河泥沙多,形成了地上河,想不到在这南方小镇,也能见到这么高的河堤,实属奇怪。不过,光靠肉眼看不出河水比堤坝外的平原是高还是低。
河堤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几只老黄牛正悠闲地吃着草,靠近河边的柳树下,一个老者正在垂钓,模样甚是悠闲。
“看看去。”华叔说着,沿着河堤的斜坡就要往下走。
“太陡了吧?”艾青有点担心地问道。
“有我呢。”华叔抬头看着她,一副生死守护的豪迈。
和尚他们才不会傻站着看他们秀恩爱,早就呼啦啦地冲下坡去,胸罩还用溜冰的花样秀了一把“草上飞”,炫酷极了。惹得贱人倒回去也要来玩一把,不想摔了个脚朝天,屁股溜溜地滑下坡去,引来一阵大笑。
“You jump, I jump!”艾青红着脸,抖了句《泰坦尼克》里的台词。
这么经典的台词华叔岂会不懂?他握紧了艾青的手,看了看有点紧张的艾青:“Are yo!”
说着,拉紧艾青往坡下冲,艾青吓得“啊啊”尖叫,冲到坡底,抬头看看头顶陡峭的堤坝,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雪白的脸儿绯红一片,鼻尖上渗出了几颗针尖大的亮晶晶的汗珠,丰满的胸部由于紧张、兴奋一起一伏,华叔不由得晕了。
“看什么呢?”艾青娇声道。
“哦,我还怕你吓着了呢。”华叔争辩道,握着艾青的手紧了紧,向树荫下走去。
“怕我吓着?我怕你呆掉了。”艾青挣脱华叔的手,笑着向前跑,留下一脸呆痴痴的华叔。
柳荫下的和尚已经和钓鱼的老者聊得正嗨,老者一边吸着和尚敬的烟,一边像百家讲坛里的主讲教授一样侃侃而谈。
原来,眼前这条河叫蒙河,河流的斜对面就是中国药都樟树市的地界了。远远那座横跨河面的水泥大桥就是新桥,它的后面有座石拱桥是老桥……这条河的水现在才一米多深,像淑女一样文静。雨季时,这片长满青草的河滩白茫茫一片,波涛汹涌,像发狂的野兽一样,甚是吓人……
华叔一边听老者讲着一边思忖:刚才在大堤上看,这边是个小平原,大片的农田,“面水靠山,宝藏其间”,水倒是有,山呢?估摸着此地有宝的可能性较小。
华叔向和尚三人使了个眼色,大家向老者告辞,沿着河滩顺着水流方向向下走。此时头顶的太阳已经龇牙咧嘴,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所幸河边绿草青青,轻风吹来还透着丝丝凉气。不一会儿,大家来到大桥下,桥墩下清澈见底,雪白的河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群指头大小的鱼儿在嬉戏,一下钻入深绿色的水草中,没点影儿。
大桥下砌了一些台阶通往河堤,一行人拾级而上,桥头一排店面,往下一排民房,有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有的居然还是纯木质老房子,黑色的木板见证者岁月的沧桑,门框上天天摸着的地方油亮发光。
五人悠闲地走走看看,屋檐下的老头老太太们看稀奇似的看着他们。往前几百米,从两栋房子之间的小巷子透过一片粼粼波光,大家奔入小巷,至尽头,豁然开朗。一条小河展现在大家眼前,一座长满青藤的石拱桥卧在水面上。大家跑上去,细看这桥,发现整座桥都是由一尺多宽一米多长的大条石拼砌而成,石头由于风吹日晒显得很是斑驳,桥身侧面的石缝里长着小草,青藤,一些藤条垂下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绿色瀑布泻向水面;桥下几个桥墩砌的齐齐整整,一片洁白,粗大的条石给人一种安全感;桥面由于桥墩的缘故,微微隆起,在桥面与桥墩连接的地方,桥面又微微往下滑,整个桥面远远看上去像几个连续的英文字母“M”。大家在桥面上走着,桥面居然微微颤动,莫不是一座危桥?可看桥面一条踩得光滑的小路也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