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往道院的路上,叶峯跟在左秋蝉身后,慢慢往道院走去。
“今日之事,你可曾想过后果。”
叶峯答:
“未曾多想。”
左秋蝉双手负后,继续往前走。
“在云州城内,道院虽不受府衙管制,但诸多事情,还得府衙给些便利,才好行事。
为了给南宫家一个体面,无论你资质如何,有多努力,我都不会将你收为座下弟子。
没了这个身份,你的修炼资源将会大打折扣,日后便再难有出头之日,你可后悔。”
在天府道院,道院弟子和院长弟子,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存在。
前者只是普通学员,而院长弟子,不但能得到院长亲传,答疑解惑,而且每月都会得到比普通学员多上几倍的修炼资源。
甚至在藏经阁和万宝楼中,普通学员和院长弟子所去的楼层都不一样,所能接触的物品,也是天差地别。
能成为院长弟子,是多少道院学员梦寐以求之事。
叶峯无门无派,无根无系,若能成为院长弟子,南宫宇要动他,就要多考虑考虑。
但左秋蝉此话,如同断了叶峯后路,以后叶峯在道院的处境,可想而知。
叶峯不为所动道:
“院长刚才救我之时,一身正气,但没想到,院长也是趋利避害之人。”
左秋蝉没有因为叶峯的挑衅而动怒。
“好一个趋利避害,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刚才救你,只因你是道院弟子,我不出手,便是失职,与正不正义,并无关系。
而权衡利弊,是为了道院考虑,于情于理,都无不妥。”
稍作停顿,左秋蝉接着道:
“成大事者,需懂得隐忍,若是只会图一时之快,那便是匹夫之勇。”
左秋蝉像是在提点叶峯,又似乎不是。
“血海深仇,弟子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刚才若是能血洗朱家,弟子也会毫不犹豫去做,还望院长体谅。”
左秋蝉停下脚步,看着叶峯道:
“不惜身死道消?”
“谁若阻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好大的口气。”
两人无话,很快到了道院门外。
左秋蝉将叶峯交给一名执事弟子后,便去处理别的事情去了。
叶峯在执事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住处。
“这处屋舍虽然偏僻了些,但好在无人打扰,师弟便暂时住在这里。”
“谢师兄。”
那人走后,叶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城主府中,南宫宇刚一进门,便怒气冲冲道:
“敢坏我大事,待明日进了道院,我要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宫渊不悦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道院有道院的规矩,你若是被左秋蝉抓住把柄,我也保不住你。”
南宫宇喝了一口茶水,道:
“今日本是要和朱家商量我和朱芸之事,却被他给搅了浑水,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
太华宗在云州威震一方,南宫渊虽是宗门嫡子,却并非不可替代,为了巩固宗门地位,南宫渊对南宫宇一直抱有极大的期望,奈何南宫宇狠辣有余,算计不足。
“道院对门下弟子向来严厉,各种历练更是危险重重,他初入道院,若是不小心出了意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须你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