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校园似乎总是充满着轻松、愉快、自由自在的气息,与中学的紧张、忙碌、争分夺秒差异巨大,这可能也是很多家长、中学老师口中“现在努努力、多吃苦,等到了大学就好了”的激励筹码,或是一些同学梦想着有朝一日“鲤鱼跳龙门”走出乡村故土,融入高楼大厦的美好愿景。但不管怎么说,陈家胜似乎做到了,今天走进了大学,但前路在哪里,他既没有去想,也不会想到什么,那就活在当下吧。
陈家胜目送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路尽头,转身走进了宿舍楼,回到了宿舍。宿舍内欢乐的氛围还在上升,每个人的脸上、肢体上、话语上都充满了兴奋的味道,既为自己有幸进入大学,也为认识了新同学。陈家胜的情绪也迅速被重新点燃了,找了个话题,加入了谈话中。
另外三个新同学也都到了,现在我们可以从他们的介绍中,简单的了解一下这六个人了。孙建国,长的高大结实,待人热情,很有眼力劲,帮人搬行李;郝志强,瘦高个,总是站在一边,话不多,拿着两个小眼睛看这看那,表现得有点精明;肖光明,胖乎乎的,戴个眼镜,有个话题就能高谈几句,常常逗着大家发笑;周远航,头发微卷,也不善言辞,似乎对话题不是很感兴趣,特别是穿着打扮上有点城里人的味道;赵玉峰,个头不高,看着还挺结实,也是听多说少,整理好床铺就躺下了,像是赶了一夜的路。
不知不觉谈话间,已到了吃饭点,大家都吵嚷着一起去吃饭。孙建国、肖光明也不再装的斯文了,换下了长裤、运动鞋,套上了运动短裤和拖鞋。“还是这样舒服”,建国吹嘘到“是不是,光明。”“那肯定!大学嘛,又不是中学,没人管,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光明应和道。听着他俩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再绷着了,各人按照习惯,换衣服的换衣服,换鞋子的换鞋了。不多时,就一块走出了宿舍楼。
刚走下楼,孙建国问道:“我们去哪个餐厅?”“什么意思?”赵玉峰不解地问道。“我来得早,我早就提前侦查好了,学校总共有三个餐厅,离我们最近的是第三餐厅,每个餐厅的东西,不是和你一样,但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我也没去过”建国挠挠头说道。“那我们就去最近的那个吧,以后有得是时间去别的餐厅”肖光明插话道。“行,就这个吧。”周远航像是一锤定音似的。其他人也没有再说别的意见,共识一旦达成,执行就有了方向,大家向第三餐厅走去。
跟着吃饭的人流,不一会就走到了。“呵!不错嘛,这个大个餐厅,三层楼,比我中学的教学楼都大、都气派。”孙建国惊呼道。“是挺大的!”陈家胜也暗自心想。其他人或点头承认,或上下打量。郝志强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翻盖手机,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看着志强在拍照,陈家胜也想拍,但刚想把手机拿出来,又犹豫了。
说起这个手机,还是要上大学前,托人从镇上手机店买的。在那个手机昂贵,还没大量普及的年代,陈家胜并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到手机,更别说了解手机的品牌、型号、功能了,也只能是买啥用啥了。
陈家胜一愣神的功夫,周远航已经抬腿往食堂里走了,剩下五个人也跟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成排成列的桌椅板凳。穿过桌椅板凳,与门口正对着地是一溜卖饭窗口,窗口内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菜品、饭品、汤品,还有一些卖面的、卖馄饨的,琳琅满目。大家蜂拥而至,浏览着各个窗口,辣子鸡、红烧鱼、红烧排骨、红烧肉、烤鸡腿、京酱肉丝、地三鲜、杭椒肉丁、蒜蓉西兰花、肉炒芹菜、酸辣土豆丝,紫菜蛋花汤、西红柿鸡蛋汤、小米粥、皮蛋瘦肉粥、黑米粥,馒头、花卷、糖三角、油饼、米饭......,每个饭菜前都一个小牌,分别写着名称和价格。陈家胜打量着饭菜价格,只要了一份土豆丝、两个馒头、一份西红柿鸡蛋汤,端着便与大家汇合。
饭菜质量也体现出了家庭情况,孙建国买的是辣子鸡和地三鲜,郝志强点的是红烧肉和地三鲜,肖光明要了一个鸡腿和芹菜,周远航吃的是鱼和排骨,赵玉峰则是西兰花和杭椒肉丁。放眼望去,其他人都是两个菜,荤素搭配,只有他显得格格不入。
“刚才你们打饭的时候,发现没有?打饭阿姨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我这个鸡块,至少掉下去三块!”孙建国气愤地说。“这很正常,算是职业病吧”周远航低着头,毫不在意地边吃边说。“这个职业病都成了全国统一的了”建国不满地说,“家胜,你吃那些够么,吃我的,我吃不了。”“不用,谢谢哈,我上顿吃多了,这顿少吃点。”家胜赶忙说,低头飞快地吃了起来。刚才尴尬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的食欲,边吃边点评着口味和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