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如一把尖刀划破了漆黑而静谧的夜空,而后拳与肉交接发出的闷哼迅速引起了门外两人的注意。
两人湛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默契的对视起身,拔出背后的斧头,缓缓向门口挪去。
“伽里芬,你前我后”
“嗯”
伽里芬侧身靠门,右手高举斧头准备随时落下,左手抬起门闸。
吱嘎~
奴隶房没有资格点灯,借着月光向半开的木门内看去。
几个衣服仅可遮体的女奴紧紧缩在墙边颤抖,衣服上有明显的撕扯的痕迹。
在她们不远处的稻草上,横七竖八的男奴叠成罗汉,脸上青紫一片,肿成了猪头。
门被完全打开了,伽里芬在门口迟疑片刻,左手示意欧托注意四周,自己将要进去。
慢慢向门内挪步,伽里芬的眼睛不断转动,试图找出那罪魁祸首来。
他的影子在清冷的月光下越拉越长,延伸到墙角形成了一个影的直角。
大半个身子进了屋,房间内的所有角落都以余光扫过,除了那一坨人外就没有别人了。
互殴能把自己叠起来?
伽里芬站直,疑惑的又向里迈了半步。
头上隐隐传来木料的摩擦声,随后是重物下落的声音
糟了!上面!
伽里芬来不及懊悔,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傅壹从墙上落下,将他压倒在地,双手抱住脖颈猛的一拧。
“伽里芬!”
事发太快,欧托来不及反应,没等他冲到门前,伽里芬就就被拖进门内。
欧托冷汗直流,后背的毛甲被汗浸湿,那门内的黑暗如同野兽的喉孔,散发着丝丝寒气。
他拉起脖子上悬挂的木哨,没等吹响。
一把手斧从门内飞出,精准的砍在了他的小臂上。
剧痛瞬间传递给全身,左臂一热后便失去了知觉,一道黑影从奴隶房中冲出。
太快了!
欧托的眼睛都跟不上黑影的移动。
只觉得两只手抱住了自己的头,然后下巴一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傅壹缓缓放下了右腿,刚才那一膝用力太猛,膝盖骨稍微有些麻木。
迅速的将面前人的皮靴拔下来穿上,确定他们短时间不会醒过来后,顺便检查了下他们的伤势。
自己的任务是加入战团,还是不要死人要好。
将两人堆在那一坨的最上层后,傅壹合上门闸,转身确定森林中灯火的方向后,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是时候去找阿拉里克决斗了。
来时没有观察四周,这儿虽然是寒冬,但树叶未落,连枯黄都没有几分。
窄小的树叶上生出冰凌,顺着树枝向树干延伸。
一只脚迅速的踩在树枝上又迅速离开,短促却充满了力量,将刚凝结不久的冰凌震飞。
傅壹正朝他们所说的聚会的方向赶去。
偷听船上人的谈话,今晚领主将以宴会犒劳劫掠而归勇士,阿拉里克一定在那里。
离火光越近,人的声音也从微小逐渐变的喧闹。
傅壹停在临近宴会的最后一圈树上,他完美的融于繁茂树叶的阴影之中,火光颤抖,树的影子也跟着抖动。
木柴燃烬的啪啪声仿佛为苏勒女人的歌舞打着节拍
醉倒的男人躺在地上,手中盛满的蜂蜜酒的牛角杯摔在地上,金黄色的酒液溅了一地。
最里面的木台上躺卧着一个褐发的魁梧男性,嘴角含笑,左手中的牛角杯微晃。
面前食物没怎么动,他正稍有兴趣的看着因为最后一杯葡萄酒的归属而打起来的两人,而右手隐隐背在身后,不知摸索着什么。
他穿着与先前打晕的那两人一样的皮甲,但皮上的毛却是黑白交接的。
正当傅壹想仔细看看那褐发男正摸索什么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的猛地抬头,与隐在树的阴影下的傅壹对上了眼。
如狼一般冰冷的瞳孔,傅壹汗毛战栗,感觉像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褐发男缓缓站起,右手置于身前,那是一把宽剑,他举起酒杯向林间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