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府外,打更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声音仍在回荡在长街之上。
见打更人离去,一团黑影迅速从树上飞出,猫儿般落入容华府,而后又消失在了月影之中。
福一的夜行衣泛着晦暗的光,这让他可以融于阴影之中,说起夜行衣,好像也是坡子给的.....
卧房外,一股风将窗吹开,烛火微颤。
容国公眉头一皱,停下手中的笔,想是哪个下人粗心,没将窗锁紧。
“也罢,该入寝了。”
朱床帷幔,烛火映出小妾身姿曼妙。
容国公不喜奴婢服侍,解衣走向卧床,心中疑惑,这妾怎没往日热情?
随后想到,自己批改文书已久,想必是惹得美人不高兴了。容国公的笑容愈发淫荡,身后的影子也越拉越长。
扑哧!雪白的刀尖插入国公后心,随后一只手从影中探出,捂住其口鼻。
国公虽曾是个武者,但多年操劳与夜晚的节目早将他的身子掏空,两脚一蹬便魂归天地。
尸体瘫软,砸出沉闷声响。帷幔之中哪有活人气息?只是一副七窍流血的红粉佳人。
那把刀的主人踹开石绿色的直棂窗,飞离容国公的卧房,而那一同被打翻的烛台,精准的飞落在床幔之上。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福一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诗来。
打哪听来的?不记得了,但为何如此清晰?自己没有杀过什么文人雅士,更别提交友,真是怪事。
嘭地火起,无人相救。容国府的生机早已断送在这夜色之中。
奇怪的是,如此厚重的乌云,却未有一滴雨落下。
暗室里,烛火下,一只朱砂笔将荣国公的名字划去,握笔的白发老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桌旁的黑衣男子。
“阿福,杀人便杀人,不必毁其宅邸。”
“是。”福一低头应道。
“虽说烧了干净,物什还是要抄一下的。”
“明白”
“退下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福一转身离去,还未踏上那暗室的台阶,身后兀地传来破空声。
噗!鲜血夹杂着粘稠的淡黄色液体溅在墙上。
福一后脑多了个洞,直通前额,规整的可以透过身后的烛光。
“第76次......真他*难杀....”,这是福一失去意识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