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过后，温蒂妮终于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艾伯特先生，尽管他的头发、胡须还是乱糟糟，不修边幅，可那张明显还很年轻的面孔，却仿佛是一位古老的智慧长者。

“您为何笃定我可以让这粒种子重新恢复生机？”

温蒂妮很想这样询问一句，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缓缓合上自己的五指，将那粒干瘪种子握在自己掌心里面。

“我会尽力帮您完成这件事。”

“谢谢。”

艾伯特转身就欲离开，身后温蒂妮语气轻松道：“艾伯特先生，您送出自己宝贵的礼物，难道就不想寻求什么回礼吗？”

艾伯特停下脚步，“我想在贝斯特图书馆里面寻找有关《圣约翰笔记》的下落，有什么比较好的方法吗？”

《圣约翰笔记》？

不曾听闻过的东西……温蒂妮低语一声，然后很快就想到一个可能解决的办法。

“艾伯特先生，如果您可以在深夜悄然进入贝斯特图书馆第五层的话，兴许能够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

夜里，昏睡的艾伦慢慢醒转过来，最先看到的是双眼泛红，紧紧握着自己双手的艾琳娜。

“艾琳娜，我……”艾伦声音有些嘶哑。

“艾伦，先不要说话，来，喝点水。”

艾琳娜将艾伦扶起，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喂他喝点温水。

“……”

艾伦注视一会儿近在咫尺的艾琳娜，脸色渐渐红了起来，他很想移开自己近距离打量的视线，可那来自艾琳娜的俏丽脸庞实在太具有吸引力，让他根本无法移开目光，哪怕1秒钟。

“艾琳娜，我还是没能将你的父亲带回来。”喝了点水的艾伦，渐渐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艾伦，这并不是你的过错，我也不希望你再因这件事而去冒险。”艾琳娜细嫩手掌轻抚艾伦的脸庞，眼里含泪，“如果你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艾伦，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身边，好吗？”

“艾琳娜……”

艾伦面露迟疑，他在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告诉艾琳娜她的父亲可能还活着，只是变成了一只怪物。

那个时候，他就是因为发觉到了约瑟夫的踪影，才会跟搜索小队分开，一个人暗中追下去。

“艾琳娜，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件事。”

艾伦最终还是将约瑟夫活着的消息告知艾琳娜。

“……”

沉默，久久的沉默。

“艾伦，我们别再提这件事了，好吗？”艾琳娜脸色发白，紧紧抓着艾伦的双手，用着嘶哑的声音近乎恳求说道。

“艾琳娜……”

艾伦刚想说什么，门口，艾伦的母亲走了进来，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位戴口罩的警员。

“艾伦，我可怜的孩子。”艾伦母亲无助抹泪。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艾伦目光看向那两位警员。

“前几天进入地下洞穴的人员，有3位警员，1位驱鼠专家都已经患上某种可怕疾病，如今正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

“医生们说，他们所患的疾病很有可能是鼠疫。”

“病毒是通过被老鼠咬伤的伤口所传染的。”

两位警员语气稍微停顿片刻，接着说道：“鼠疫，极有可能会诱发大规模感染，你现在必须跟我们离开，前往医院接受观察与治疗。”

最终艾琳娜瘫坐在地面上，神情呆滞目送着艾伦被两位警员带走。

“伟大的圣母啊，这就是您给我预示的苦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