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年轻僧人明显是来自大雪山的重要人物,不然也不会有一名红衣护法相随,而且随身带着这么多金沙,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
田向阳放下酒坛,抱拳朝在场众人说道:
“鄙人田向阳,刚才这酒一万两一坛,想必是值这个价格的吧,我还有十坛。诸位要是信得过我,就借我点救急,三千五千不嫌少,十万八万不嫌多,在懂酒的人眼里可是万金不易,总之这好茶叶不能让人一锅端了。”
“四叔,只有九坛了。”
小伙计一本正经地说道,哪知换来田向阳一个大大的白眼,旁人也忍俊不禁。
不过响应者却寥寥无几,毕竟来的基本都是茶商,隔行如隔山,对酒的行情没什么把握。
反倒是那柴进宝花两万两买了两坛,总算是没让田向阳白费一阵口舌,然而加上这两万两,也只有二十七万两,距离那红衣僧人箱子里的三十万还差三万。
这时,象珠首次开口说道:
“一万两一坛,剩下的我都要了。”
此言一出,现场鸦雀无声,唯有蓝玉悄声说着:
“我就说是假和尚嘛,还喝酒,佛门子弟不是清规戒律一箩筐吗?”
田向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红脸年轻人是个什么套路,哪有这样在拍卖会上给竞争对手帮忙的,但这也不妨碍他一口拒绝:
“不卖。”
现场又是一阵唏嘘。
象珠眉头一皱,说道:
“两万两一坛。”
“不卖。”
田向阳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急得小伙计阿九直跺脚,要是再筹不到钱,剩下那四棵茶树就没戏了。
象珠捏了捏手上的念珠,说道:
“田施主,两万两一坛,卖的话算象珠欠你一个人情,藏经山还可以放弃这剩下的四块牌子,怎么样?”
田向阳毫不迟疑地说道:
“不卖。”
象珠死死盯着田向阳,双手隐隐发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摩罗见状,闪电般出手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他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红润。
老道士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摩罗,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说道:
“二十六万,还有出价的吗?”
这时,赵红绫站起来说道,“白银,一百万两,那几坛酒我要了,不过有个条件。”
田向阳也豁出去了:
“你说。”
赵红绫拍了拍手上装着银票的盒子,说道:
“你知道的。”
田向阳顿时大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红绫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
“你做梦!”
田向阳将剩下的半坛酒灌进嘴里,低吼一声:
“二十七万两。”
后半句却是对象珠说的,已然孤注一掷,只要对方继续出价自己就没戏了。
“中原果然藏龙卧虎,象珠退出。”
象珠收起手上的念珠,也不管接下来几块牌子,直接领着众僧,带着剩下的金沙离开了拍卖现场。
只留下田向阳和众人一脸狐疑,还以为这帮僧人只是在故意抬价。
有了前两块牌子的龙争虎斗,后面的三块牌子拍卖只能说是波澜不惊,分别被蓝湖、和同光、赵红菱三人拿下。
除了蓝湖那一块众人象征性的竞拍了一下,以九十万成交之外,剩余两块都以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成交,算是各有默契。
如此一来,唯有田向阳一个人当了冤大头。但离场时,他反倒是气势昂扬,犹如打了胜仗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