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来到停下鞭子的鬼子跟儿,奸笑着说:“对待狡猾的中国人,既不能手软,更不能怜悯,既要折磨他的肉体,又要摧残他的意志,要知道,中国人不都是硬骨头,特别是那些贪生怕死的可怜虫,只要让他绝望,让他生不如死,他才会断了不说难活的念想,他才会吐露真情。”
拿鞭子的鬼子摇摇头表示听不懂,山田怒目着被绑在刑架上的年轻人说:“精神,就是信仰,意志就是心理,一句话就是要软硬兼施。不怕死的,你把骨头砸碎,他都会让你失望。对那些怕死的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能扛过这道鬼门关的人。对那些见利忘义者、意志薄弱者,下手要很、要重。要让他们断了这种不说难活的想头儿,也许他们认为真的抗不过这道鬼门关,才会交代他们的任务和组织的秘密。”
山田扭过脸,指着刑架上的年轻人对身后的几个鬼子说:“他一个人孤独,给他找几个伴儿来陪陪他。”
旁边的鬼子没有明白山田的意思,山田厉声呵斥道:“去啊。”
山田身边的鬼子“嗨”的问道:“几个?”
“一个囚室提取一个,要最年轻的。”
“提到什么地方。”走在最前边的鬼子问山田。
“就这儿。”
“几十个囚室,提取几十个?是不是一个一个的来,是不是审一个换一个?”
山田摇摇头冷笑着说:“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说话的鬼子看着山田,仍是不解的说:“你不是说一个囚室提取一个最年轻的吗?”
“我是说今天从毓秀村进来的那四十六个,看看名册分在了几个囚室,一个囚室提取一个最年轻的。”山田一字一句的对问话的鬼子说。
问话的鬼子恍然大悟,山田接着说:“我要杀鸡骇猴,我要让他们知道,在帝国的面前,他们没有条件,没有选择,只有配合,只有服从、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几个鬼子转身正要去囚室提人,山田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别忘了,落凤坡的村长、刘志要一起来。”
从毓秀村过来的四十六名侦察队员被分在了十个囚室,按照山田的命令一个囚室提一个年龄最小的,十个囚室十个年轻侦察队员带着镣铐被提了过来。于青山和裴智林、落凤坡村长在一个囚室,于青山最年轻被提了过来,带着伤痕的老村长、刘志也被提了过来。山田让十二个人列成两队,为了让年轻人在刑具面前折服,山田对列成两队的队员冷冷的说:“四十八人下山的任务是什么?太行总部的行动是什么?豫北有多少个游击队组织,各组织的领导人是谁,说出这些,你们就不用受刑,只要配合皇军调查,马上就放了你们。”
十二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回答,山田心里愤怒,没有表现在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这冷笑里藏着狰狞、藏着残忍、藏着倭寇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