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支教?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又读的是哪门子书?
老子送你出国留学,是想着你学到国外不一样的东西,回来帮我们分忧!
你现在毕业归来了,你不想着怎么学以致用,不想着把家里的公司做大做强,却想着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支教!
你支教一个月能挣几个钱?能在没欺您吃一顿饭吗?
你好好的大都市不待,好好的文家接班人不做,跑到那穷山旮旯里去吃土,去带一帮泥腿子的娃,你觉得你觉悟很高,思想很伟大是不是?
狗屎!
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的才是好猫!
这个世界,是一个金钱至上的世界!金钱才是衡量一个人有多成功的标准!
这个世界,别人看到的是你住哪里的豪宅,开什么豪车,穿什么名牌,戴什么名表,出入什么高档餐厅酒店!
收起你那幼稚的思想吧,没有人会觉得你高尚伟大,别人只会笑你蠢,笑你愚不可及!”
大华国经济中心钱都,寸土寸金的金色外滩大街的一幢几十层楼的写字楼的一间奢华办公室里,文志斌气愤不已,指着坐在他对面的儿子文浩云,怒其不争,唾沫星子横飞。
“浩云,你爸说的没错,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唱的社会。你不要去支什么教了,可能你觉得很有意义,其实一点实际价值都没有。”
庄秀芳也苦口婆心地劝说。
儿子为不为他们分忧,将来继不继承家业,她倒不觉得有什么。
就她和丈夫挣的钱,够儿子挥霍几辈子了。
她实在是不希望儿子去那穷乡僻壤之地吃苦受罪。
想想那些穷山村,不通路,不通电,水要靠挑,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肉……
儿子真要是去了那些地方支教,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光是想想她都感到心疼!
“爸,妈,我意已决,多说无益。没什么其它事情,我就出发了。”
文浩云神色平淡地分别看了眼两人,毅然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油盐不进的儿子关门离去,文志斌怒不可遏,重重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这个天真的蠢犊子玩意儿,真的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庄秀芳着急地望着丈夫,“老文,浩云是铁了心要去支教,这支教少则半年一载,多则几年。怎么办,怎么办啊?”
怎么办?
文志斌冷静下来,“冻结他所有的银行卡,联系所有我们家的亲戚朋友,谁都不许帮他!谁帮他我就对谁不客气!没有钱在哪里都寸步难行,何况是在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相信要不了多久,那蠢犊子就会受不了苦,老老实实滚回来的!”
“这……”庄秀芳总感觉儿子有些不对,对丈夫的话将信将疑,“万一他要是咬牙硬撑呢?”
“从小到大他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碗都没洗过。”文志斌忽地笑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秀芳不置可否,但也没提出异议,走着看吧。
文志斌似又想到了什么,警告妻子,“我告诉你啊,我们谁都不许主动联系那蠢崽子!我们就等他来求饶!听到没有!”
庄秀芳白了丈夫一眼,“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那是你儿子!亲的!”
……
文浩云拦了辆出租车前往高铁站,途中手机铃响,来电显示:吴倩。
文浩云的脑中顿时就浮现出一个一头短发、英姿飒爽、雌雄莫辨的形象。
吴倩,“他”青梅竹马的“兄弟”,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浩子,你他哥的什么情况啊……我刚接到你妈的电话,说你……说我以后要是敢对你提供半毛钱的资助,就不再认我这个世侄女……浩子啊,你他哥的留个学回来,哥们表示完全看不透你小子了啊。”
吴倩说话噼哩叭嗒跟放连珠炮似的,语气颇为激动。
“倩哥,你不懂。”
文浩云淡然回应,吴倩接到他娘的电话在他的意料之中,估计远不止她一个人接到了电话。
文浩云断定,他现在所有的银行卡,应该都已经不能用了。
他能猜得到二老的意图,不就是冻结他的资金,断了他的人脉网,好让他这个连家务活都不会干的公子哥去到小山村里吃不好穿不好用不好睡不好……举步维艰,从而知难而退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