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那本宫多谢将军了。”
她笑着说。
一时之间,虞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默默地低头品茗。
微凉的夜风拂面而来,带起炉边橙红的火光,明明灭灭,如同闪烁莹星。
冬日围火,常常是前胸滚烫,后背寒凉。
虞铮自幼生于疆北的沙场,他原本早已习惯了这些篝火取暖的场面。
然而此刻,他竟觉得这火光同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一齐擂鼓般地跳动。
虞铮伸手拿起长钳,调整着铜盆里炭火的位置,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
从前他觉得,平康长公主是那般盛气凌人、跋扈张扬。
她就像天边那轮皎皎的孤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即便是他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触摸到她。
但自从二人成婚之后,长公主好似真的有了改变。
虽然有时,他仍旧摸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惹了公主不快,但公主殿下总归是没有像从前那般让他不堪。
火光摇曳,夜色渐深,虞铮和魏玺烟坐在炉火旁,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木柴在火中噼啪作响的声音。
两人或许都想打破这种异样的沉默,但始终都未曾开口。
就在此时,魏玺烟陡然察觉到头部传来一阵阵刺痛。
女人的眉头微微蹙起,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突如其来的不适。
虞铮注意到她的异样,立刻放下手中的长钳,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关切:
“殿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魏玺烟抬起头,对上虞铮暗含担忧的双眼,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回答:“无妨,只是忽然有些头痛。”老毛病了。
虞铮见状,便开口回道:“殿下,夜深风寒,您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魏玺烟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知道,虞铮的关心是真诚的,而她也确实感到了疲惫。
魏玺烟扶着案几缓缓地站起身,然而她还未站稳,就感到一阵目眩,随后竟双眸紧闭,身子倾倒下去。
好在虞铮眼疾手快,也早有防备,才堪堪接住了她。
“快去请医官!”
虞铮一边说,一边抱着怀里昏倒的女人迅速走入屋内。
他的音量下意识地拔高,带着明显的忧急。
沐月和采星不敢怠慢,赶紧去请了医官,其他随从也连忙跟进主屋,以备召唤。
虞铮小心翼翼地将魏玺烟放在床上,他的动作轻柔,生怕加重了她的不适。
他坐在榻边,眉头紧锁,目光之中满含担忧。
而另一边,沐月和采星很快带着医官赶了回来。
医官提着药箱,快步走到床边,开始为魏玺烟诊断。
虞铮站在一旁,他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医官张越的手上。
张医官仔细地给魏玺烟把了脉,又检查了她的眼睛和舌苔等,然后才缓缓地站起身,对虞铮说:
“将军不必过于担心,长公主殿下的头痛应当是旧疾复发,加上可能受了些风寒,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虞铮听了张越的话,心中的担忧未减反增。
他问医官:“那长公主现在怎么样了?既然是旧疾未愈,那究竟要如何调理?”
“下官稍后会给殿下开一些补养的药方。同时,公主殿下需要好好休息,避免再受风寒。这几日,最好能够静养,不要有太多的活动。”
虞铮点了点头,他看向左右的随从,吩咐道:“你们要好好照顾殿下,按照医官的吩咐,按时给殿下煎药。”
沐月和采星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虞铮转过头,复又看向躺在榻上的魏玺烟。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到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