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如何得知的?”魏玺烟神色惊诧,几乎忘了方才她还在生气。
不曾想虞铮他一个大男人,有朝一日竟然能说出女人才会喜欢谈论的秘闻。
“臣从暗地里查到的,虽不知真假,但此事也并非空穴来风。”虞铮回答,“殿下是否还知道,郑三郎的原配夫人是如何去世的?”
“你知道?”魏玺烟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求知欲。
“有人说那位夫人根本不是病故,而是被他人所杀。当时去验尸的官吏还在其脖颈处发现了数道勒痕。”
“难怪京城之中都没听到风声,想必,是被侯府的人给压了下去。”这个道理魏玺烟自然是明白的,“别人都不清楚,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当年督办此案的廷尉卿,是臣麾下一名将官的岳丈。”
魏玺烟不禁挑了挑眉。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殿下可以想一想,臣如何能得知此事后却置之不理?臣若做了那般无情无义之徒,难道殿下就高兴了吗?”
“数月之前,敦诚伯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殿下爱护昭澜长公主,立时就做主解了其与敦诚伯府的婚约。如今臣亦有护妹之心,为何不可?”
这下轮到魏玺烟语塞了。
“你——”她简直被他的话给噎住了。
这家伙,果然还是与从前一样讨人厌!
想虽这般想,魏玺烟却不再苛责地针对此番话题了。
说到底,姚淑也没真正得罪过她。只要没犯到她眼前来,她可以高抬贵手,不做理睬。
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魏玺烟怎会不知他的脾性。
若他真是个言听计从的乖顺之辈,他也就不是虞铮了。
“听说将军把中左右三部的校尉都换了个遍?”魏玺烟移开了话头。
“确有此事。”虞铮颔首回答,“军中层级固化,难免会多些蛀虫或是无能之辈。”
“那依将军来看,乔东朗此人,是带兵之能不如他人咯?”魏玺烟忽然朝他问了一句。
这个乔东朗,听说还是乔子临的小叔。
“凡为官者,任人唯贤。臣向来谨记夫子的教诲。”
女人听完笑了一声,之后神色又归于平静。
他说是便是吧。
“你换掉中左右三部校尉,却独独留下于世鹏和曹起溍,是有意做给他们看的?”魏玺烟又问道。
虞铮思索了片刻才回答:“于世鹏是杜太尉的人,张右相的手伸得也不短;若是不使出对策,圣上所属意的改革军法,将会寸步难行。”
“本宫倒觉得,将军无需顾虑甚多。”魏玺烟忽然起身走下莲榻,“你是为陛下做事,当用雷霆手段。至于那些废棋,多留无益。”
“更何况,被架在火口上的猎物,留一个也就罢了。将军偏偏放了两个在那,就不怕他们联起手来,绝地反击?”
“臣天资愚钝、位卑言轻,自然不如殿下雷厉风行。殿下既觉得臣处事不妥,那便换个人去就是。”
一听他这话,魏玺烟当即不高兴了。
对她不满?还对她阴阳怪气?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如此放肆?!
“虞铮你可要记好了,北军都统的位子是本宫保举你做的。且不说要成就一番功业,你至少不能失了本宫的脸面!”
“北军都统一职,微臣不堪匹配。陛下圣明,定会举贤任能。”
虞铮今日说了这番话,似乎要硬气到底了。
而魏玺烟最厌烦别人同她对着干。
只见她一把拿起案上的铜雀灯,就朝虞铮的身上砸了过去。好在这盏灯是已经熄灭的,否则那还得了?
男子被她暴起的行为惊了一跳,随即冷下了眉眼:“殿下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