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姜煜珩收回感知,略有担心的神色消失,转而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年轻。
一边打量,还一边摇头叹息,似在感叹俗世之污浊、民生之多艰,顿时让夋不舒服起来。
鸟官氏之巫被他的目光激得有些站立不稳,连忙道:“敢问上神,我身上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无事,无事。”姜煜珩摇摇头,随后叮嘱道,“只不过,以后且记得节制一点。”
啧啧啧,掌御天地之动、万物之阳,发明了炼气之法,体内阳气积蓄几可与至高人类媲美的天骄,竟然被榨取得这么狠。
鬼鲍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呀!
也不管这个年代的诗歌是什么样的,姜煜珩开口吟诵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此乃吕祖所著《警世》。
夋低头念诵了几遍,只觉虽不同于当今的四言之风言简意赅,但七言之句朗朗上口,倒也好听。
“腰间仗剑”一句,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剑,但联系上下语境,无非是长枪、斧钺一类事物,无甚出奇。
不过,这首诗描述的内涵可以说是很清楚了,他也明白了姜煜珩的意思,当即僵成一座灰白的石像。
最近,是和常太多次了哈?
华夏的婚姻之礼始于黄帝,而在此之前,早在伏羲氏的时代,就已经慢慢形成了夫妻配对的风俗。
伏羲女娲氏政权属于母系社会和父系社会的交接政权,这时候的男女地位之别还十分模糊,以天帝之位而言,不论男女,只要得到了众人的承认,就可以登上帝位,统御天下。
不同的部落有不同的风俗,有的是男配女,有的是女嫁男,甚至还有更为原始的走婚制——也即是上古impart。所谓“感生而孕”者,便是上古之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只好托之于神龙、大星、玄鸟、神光等等异象。
不过,由于这个时空的上古先民广传武道,对人体的认识比以前强上许多,知道滥JIAO不可取,这类上古impart也就在几代之内被淘汰掉了。
而到了后来,男人的地位越来越高,在漫长的历史中形成了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这就是时代的变化了。
“这首诗叫做《警世歌》,是一位大贤之人劝诫世人不要耽于享乐的歌谣,你且好好记着。”
姜煜珩教训道:“你这炼气之法,虽不要求固守元阳,但阳气乃是人体正身之本,损耗太过,不是个正经练武的!
“曾经有一位无名天帝,他上任之初,还算英明神武,四海咸服;等到年老之后,就逐渐耽于过往的功绩,以着职权之便肆意享乐,甚至连儿子的配偶也夺来供其凌辱,最终落得个鼓声动地、曲终人散、天下大乱的下场。
“人生于世,有种种诱惑,只有克服了,才能成事,才能完成个人的升华。”
这讲得自然是安史之乱,李隆基在他的话语中被比喻为一位姓名隐没在岁月深处的天帝,只留下这一段故事供后人评说。
夋早已没了尴尬的心思,只觉得发人深省,就算升华者、炼气士精力非同寻常,但是一天从日到夜,几乎每天有四分之一的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实在是不该。
这里是精神的世界,只对现实的躯体有着模糊的感知,回想着现实中酸痛的腰部、以及不断的索取,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脊椎一麻,一股冷意顺着骨髓爬至指尖。
姜煜珩见他额上冷汗直冒,便不再哔哔,而是讲起了他来此人神交汇之地的来意。
才不是因为他没女朋友呢!
“这几门武技,算是我正式给予人族的传承吧,也不枉你们称我一声武祖。”
如是说着,夋抬眼看去,星辰般清亮明澈的双眼中,映出了属于武道的瑰丽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