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各自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为了多看一眼这世间的花草。
一直以来萧逸所接受的教育便是要他保卫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可自从到了大宣后那种归属感不见了更多的是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所以一直以来他始终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觉得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哪怕是被裴卓所迫抑或和裴恒的冲突,萧逸都未曾给予太多的重视。
直到今夜发生的一切萧逸才开始拷问自己的内心,他真的孤独么?他真的从内心重视过身边这些人么?
婉筠在明知是受他所累的情况下却说出了我等着你回来这样的话,阿照明知主谋身份仍义无返顾的来了,还有那个只一面之缘的军汉以及为了救他而甘愿自陨的李言。这所有的一切让萧逸的心态彻底的发生了变化,也让他对这个时代以及身边的这些人产生了认同感。
这样的想法一经产生很多事情也就不再那般纠结了,比如他想彻底的解决掉裴家父子,就当是为了不让今夜的事情再度重演,更是为了因他而死的李言。
念及至此萧逸感觉自己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看了看身边的阿照和军汉,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放心恩公。”
那军汉使劲点了点了头,危急时刻萧逸来来不及纠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能等日后在细细询问。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再有任何的悬念可言。那军汉手中的棍子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无论砸到对手身体哪个部位都是一声清脆的骨裂。相比之下阿照就显得优雅些,她只是挽了一个剑花对方便应声倒地。
萧逸也有些惊异于阿照的功夫,他自问若与阿照比试刀剑定然必败无疑,毕竟萧逸所长不在刀剑而是出其不意的一招杀敌。
解决了最后的两名山匪阿照和那军汉刚把萧逸扶着坐下,婉筠便在晴儿的搀扶下神色焦急的走了进来,那张脏破的被子依旧披在她的身上。毕竟未曾经历过这样满地尸体的场面,两个女子的面色有些苍白。
“我不是让你们有多远跑多远么?”萧逸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极其虚弱。
阿照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出言解释到:“我在外面遇到她们的,你让她这个样子往哪跑。”
“你……你受伤了。”婉筠的眼中带着雾气,一脸自责的神情:“我去给你找郎中。”
那刀口本就深可见骨,加上萧逸打斗时又过分用力也就造成了这血流不止的样子。军汉满眼凝重的看着萧逸的伤口:“一般的郎中怕是不行的,再止不住血就麻烦了。”
萧逸的刀伤在如今这个时代看来已算是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毕竟还未出现有效的止血和消毒手段,一但伤口感染便只有死路一条。大宣军队每到战时有一大半的伤者因此而丧命,那军汉自然是了解的。
婉筠听到此处身体一颤幸好有青儿及时搀扶才没有摔倒,她平日里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也失了方寸只能自我安慰道:“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我去广陵府大营找医官。”阿照看上去还算冷静,但其实心中的焦虑也不比婉筠少。她早已打定主意今夜哪怕是用绑的也要将那医官带来。
“回来。”萧逸用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离开这,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