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起来,他也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睡过觉了,确实困乏得很。
“这么颓靡,是将大好良宵都花在了那个重金买回来的姑娘身上吗?”
为了抓紧时间,窦冲已经旁敲侧击地开问了。
邓景心中一惊,果不其然,他是来要悉罗琉璃来了,想都不用想,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谁。
既然这么在乎她,之前又何必百般冷漠呢?
“消息传得这么快吗?连你都听说了。”
窦冲不禁轻笑一声,“长安奇谈,一向不近女色的真定郡侯,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一夜挥霍两万两,你说这种新奇的传闻,谁不感兴趣啊。”
“话说,你昨夜带回来的姑娘呢?怎么也不带出来让我看看,是怎样的绝色啊?”
他环顾四周的婢女,都很寻常,看不出做事生疏的模样,悉罗琉璃应该不在这个堂内。
“长安各种传闻总是满天飞,你该不会也信,我是被一个女子迷昏了头吧。”邓景依然打着太极。
“这可不好说,万一你邓景,就是对某个女子一见倾心,也不一定啊,缘分不就是一眼的事。”
就像他当年第一次见屈突长宁那般,一眼,一生,豪赌一场。
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
“对我,你难道还瞒着?快将未来的邓夫人带出来让我见见吧。”
这个时候邓景只是笑笑,往椅子上一坐,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说我倾心刀剑,还有可能,姑娘嘛,对我而言没有那么重要。我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轻易影响我的决策。”
“至于你说的那个两万两,我不过是看她可怜,花钱还她自由罢了。为她赎身之后,我便又给了她一些盘缠,让她自己谋生去了,毕竟这下她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邓景说起谎话来,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窦冲不禁抬眉望着那个淡然自若的邓景,眸光深邃,看来邓景是不想将悉罗琉璃交给他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悉罗琉璃扯上关系,还为她大费周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百般推脱,但是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深究了,找到悉罗琉璃,才是当务之急。
邓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钱对于我们来说,又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那个姑娘来说,就是一个崭新的生活。”
“如果我用钱财禁锢她,那我跟那个秋风院的金妈妈又有什么区别。”
窦冲冷哼一声,根本不相信邓景说的话。
“你这些话,拿去忽悠其他人还行。但是我们相交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很了解,别说对燕国人,就是对女人,你从来都是不屑的。两万两你会毫不犹豫地拿去安抚阵亡将士的家属,但绝对不会花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
“如果你这样做了,那说明,那个姑娘在你心中,是有重量的。”
他凌厉的目光看了邓景一眼,两人各怀心思,却是心照相明。
他的来意,他明他的推脱,他知无需多言,纸未破,意已透。
“秋风院那么多的可怜姑娘,除了悉罗琉璃,也不见你为别人花钱花心思,还不惜和权宣吉相争,这样悉心保护下的姑娘,你是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的。”
窦冲望着他,定定说道,“所以说,悉罗琉璃,一定还在你邓景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