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英平怒着一哼,“你窦冲的酒,还是留给屈突家吧。”
在他眼里,窦冲对屈突贤兄妹的重视,就是对秦国和窦家的忽略,家国轻重,已然颠倒。
竖子痴情,必误大局。
窦英平气得甩袍而去,窦家众族亦摇头叹息。
长宁不禁望向窦冲,因为她,与家族生了嫌隙,当真值得吗?
他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愧意,淡然一笑,若白云过际,不留痕迹。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莫要担心,无妨”。
风波算是大概平息了,也总算是告一段落。
“先回屋休息吧,我马上让大夫给你看看。”
窦冲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他知道,叔父亲自出手,长宁的伤势绝对不轻。
邓夫人见将军对屈突长宁一顿关切,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觉得心中憋了一股无名火,着实不快。她喷吃喷吃地哼着气,便离开了。
她现在无论如何,如何无论,都要回邓府一趟,一来问问大哥到底为什么悉罗琉璃会在这里,二来也让大哥给她出出主意,怎么重新赢得将军的心。
“我还好。”
长宁强撑着说道,倒不是为了怕窦冲担心,而是怕屈突贤知道自己伤重,又要和窦冲闹不愉快了。
难得窦家和屈突家能安静一会,这也是好的。
“就算你还好,你大哥难得来府上一次,你也该回屋和他去说说话吧。”
为了劝长宁赶紧去休息,窦冲又换了一种说法道。
长宁有些发愣,他们不是一向不喜欢屈突家的人吗?觉得他们屈突家的人不是要偷情报,就是要密谋造反。怎么今天,窦冲竟这样好说话。
她看看屈突贤,又看看琉璃,一时不知道该先跟谁交谈比较好。
大哥难得来一次固然重要,但是她实在有太多的话想问琉璃了。
似是看出了长宁的心思,窦冲柔声说道,“去吧,我先将琉璃姑娘安顿好,等吃完饭再让你们好好聊一聊。”
窦冲已经帮她做了选择,她也不用再纠结了,这便点头头应道,“好。”
与屈突贤相对而坐,长宁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对这个大哥实在太过陌生,她特别怕有什么话接不上,或者有什么问题,回答不上来。
“阿妹,赶紧把大夫开的药喝了。”屈突贤很是担心长宁的伤势,催促着她赶紧喝药。
长宁望望那深黑又有点泛黄的液体,实在觉得有点难以下咽。
中药真的很苦很难喝好不好。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般不生病,一生病就不想喝药。”
屈突贤看着长宁端着碗,眉头紧皱的模样,不禁想起了她的儿时。
这个时候,他慢慢地怀里掏出了一个帕子,长宁倒是觉得奇怪,在她的理解里,像屈突贤这样的糙汉子,应该身上是不会带巾帕这些东西的。
屈突贤慢慢地打开帕子,让长宁没想到的是,里面竟装了五颗莲子糖。
“你先吃一颗糖,喝了药,再吃一个,就不觉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