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形虚影。

果然又是意识体么……汪洋小声嘀咕着，好奇地看向四方。

心念一动，一个气泡就蓦地出现在他视野里，汪洋伸手戳去——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冰蓝色长发，冰蓝色长裙，稚气的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

刹那间，这个古板脸上的表情多了些灵动，开口说道，“哦，是小汪洋啊，看样子你已经成功激活身份令牌了。”

“应该成功激活了吧……”汪洋有些不确定地回复道。

苏潇笑了笑，“能通过身份令牌与我联系就已经没问题了。这个步骤你也应该清楚了，延申神识，触碰身份令牌，进入这个空间，随后默想我的外貌，就可以与我联系了——若是需要联系其他弟子也同理。”

“嗯。”她沉吟了一会，又问道，“鸿羽应该已经把身份令牌的功能都和你说过了吧？”

汪洋老老实实地点头，“大师兄和我说身份令牌除了明面上的识别身份以进入无隐宗驻地这个基本功能外，还可以通过身份令牌联系宗主和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们，或者召唤师兄师姐们的神识投影，以及远程使用藏宝阁。”

苏潇点了点头，“对，差不多就是这样。”她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不过不仅这些。”

汪洋有些不明所以。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人是由肉体和灵魂两个部分组成的，那么，你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什么？”她抬手指了指汪洋。

不是意识体吗？汪洋差点脱口而出，但是在看到苏潇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后，他又觉得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我猜你是想说‘意识体’吧。”苏潇仿佛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但是‘意识体’又是什么？”

“啊？”汪洋有些茫然，他努力回忆着先前在藏宝阁内看到的有关神识相关的内容，犹豫开口道，“是灵魂力量的一部分吗？”

“并不是。”苏潇摇头，“不是一部分，是全部，意识体就是灵魂的整体体现。”

汪洋蓦地睁大了双眼，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脑袋转的还不算慢。”苏潇低笑了一声，“无隐宗的身份令牌可以直接将你的意识体拉入其中，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可以实现肉身虽灭，灵魂永存……？”汪洋呢喃着接过话语。

“没这么简单的，不过未来有一天你若真是被迫到了如此境地，倒可以尝试修炼一下那部法诀上以灵魂体重铸肉身的秘术。”苏潇轻笑。“毕竟若没有肉体的话，仅依靠灵魂就几乎断了染指大道的可能性。”

“我设计这样的身份令牌的初衷，也仅仅是想保存下来一份可能性罢了。只不过，愿你，以及其他人，永远都不要用上。”

汪洋不由沉默，他眼前苏潇的身影突然剧烈闪烁了起来，与此同时，汪洋也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啊，看样子你已经到极限了呢。”苏潇倒是对此种情况早有预料的样子。

“……什么极限？”汪洋忍着头仿佛要爆炸的痛苦，吃力问道。

“你修为境界太低了，灵魂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即使有令牌对你提供庇护，在灵魂离体的状态下也坚持不了太久。换而言之，在你修为境界不够的前提下，你的那份可能性是没法保存太长时间的，即使有令牌为你提供加持，也不行。”苏潇淡淡道。

“好了，就这样吧。”

她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飘来。

汪洋再也坚持不住，视线一阵模糊后就此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汪洋悠悠醒转，方一睁开眼就觉得头痛欲裂，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头。

“上次以意识体的形态前往神识海延申神识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受过啊……”汪洋轻声嘀咕着。

他叹了口气，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捡起滑落在地上的令牌，拿在手上怔怔出神。

自己这就算是正式的无隐宗弟子了？他轻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