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蓉瑟望向空中冰盘良久，从恕儿手中接过整理好的围棋棋子。

她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这条路荆棘满地。

看着手中泛着点点光泽的围棋棋子，楼蓉瑟叹了口气：“恕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姑娘，能再见到你，婢子很知足。”恕儿抹着泪哽咽。

楼蓉瑟将棋子放到石桌上，侧头温和看了一眼恕儿隐在帷帽中毁了的清秀面容，眸中闪过痛苦之色。

“这条路...”楼蓉瑟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揪出隐藏在邺城的巫灵圣女，为死去的外甥女报仇，必定会再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恕儿跪趴俩步，语气坚定：“恕儿这辈子必定跟在姑娘身后。”

恕儿刚想将这些年探查出的消息告诉姑娘却听到楼关海惊讶的声音。

“恕儿姑娘这是？”

楼蓉瑟起身看去，却见楼关海一脸震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恕儿。而楼关海身后站着一位身着官袍的男子神色同样惊讶。

恕儿起身对楼蓉瑟躬身，转头对楼关海冷然道：“楼关海，友之姑娘没照顾好，你如何向贺兰大人的在天之灵交待？”现在只能拿楼关海对贺兰大人的愧疚说事才能转移楼关海心中疑心。

这话说的楼关海一时无言以对，心中愧疚。

当面说就算了，旁边还站着定州知府秦大人，楼关海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位是？”楼蓉瑟眼见恕儿下了楼关海面子冷着脸岔开话题。

楼关海见侄女岔开话题忙接话：“这位是定州知府秦大人，听闻恕儿姑娘进了虎贲司特来看望恕娘子....”

恕儿对秦知府微微伏了伏：“无事，多谢秦大人关心。”声音不温不火，让人听了既不疏离，也不会感到亲切。

秦唐淡淡一笑对恕儿虚扶一下，对楼关海恭敬道：“既然恕娘子无事，下官不便打扰，告退。”

楼关海客气了俩句，便让属下送秦大人出虎贲司。

月光朦胧，秦知府的脸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楼蓉瑟总觉得这张脸十分熟悉。

正想着，楼关海已经来到楼蓉瑟身前：“蓉瑟，饿了吧，我让属下订了晚饭，一会去花厅用饭。”

“一切听凭小叔安排。”楼蓉瑟微微躬身莞尔一笑。

楼关海点了点头，也不敢与恕儿多言，先去了花厅。

恕儿看着楼关海远去的身影对楼蓉瑟恭敬道：“姑娘，为何不让楼大人知道您的身份？”

“借尸还魂之说，越少人知道越好。”楼蓉瑟深吸了一口气。

恕儿点了点头，心中还是很欢喜的，至少贺兰大人告知了她的身份。贺兰大人的心思她不会揣测只需听命便是。

楼蓉瑟想到定州知府问道：“秦知府你知道多少？”

“我救过他的娘亲秦老夫人，他是泰佑十三年殿试状元，泰佑十五年便做了定州知府，如今已经三年了。”恕儿想了想回道。

楼蓉瑟接着问道：“多大年纪？”

“二十五岁。”恕儿想了良久。

楼蓉瑟垂眸以手抵唇，这么说泰佑三年她出事的时候才十岁。

恕儿沉默看着楼蓉瑟思索模样，不敢打扰，将自己想说的话压了回去。

下一秒，安静的场景被楼蓉瑟腹部饥饿的喊声打破。

楼蓉瑟苦笑摇头。

“走吧，先吃饭。”

恕儿应了一声跟在楼蓉瑟身后。

虎贲司的花厅很宽敞，因为虎贲司并没有下人仆妇，所以饭菜摆放还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