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永朝民风开放，但也不可能开放到能接受被北蛮人掳走的官家女。

“楼叔叔，庞直就一介武夫。昏了头说了没脑子的话，我向您赔罪。“姜唤雨踢了庞直屁股一脚转头对楼关海躬身一礼。

庞直被问到证据吃瘪，证据都被夫人销毁了，让他一时语塞。

但是楼姑娘会北蛮语这件事他终究是想不通。看了一眼姜唤雨腕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别挡着你世子爷我追女人。

庞直叹了口气对楼关海深深抱拳：“庞直说错话了，请司丞大人恕罪。”

“看在世子爷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楼关海冷哼一声收刀入鞘。

楼关海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司卫所。

司卫所是三层院落，楼关海径直走到千户衙堂推门而入。

却见承平侯夫人老神在在的斜躺在堂椅上，手里翻着一本卷宗，身后一位婢女轻轻揉捏肩膀。

案上点着熏香，室内给人一种后宅的宁静。

看到这一幕，楼关海气笑了。

“千户大人真是好兴致，不知道的还以为虎贲司卫衙堂成了侯府后宅。”

“司丞大人如果不满意，回邺城去跟指挥使说去，他让我回侯府我就回。”侯夫人翻着卷宗头也不抬显十分散漫。

“我侄女在哪？”楼关海厌烦与眼前女人磨嘴皮子。

见侯夫人依旧不语，楼关海深邃的眸子瞥了白夏一眼。

白夏感受到楼关海眼中的杀意，朱唇弯了弯很是畅快。她的确很畅快因为楼蓉瑟就算回到邺城楼府也会变的痴傻。

“来人，把楼姑娘接到定州馆驿！”楼关海对候在衙堂外的属下命令道。

衙堂外躬身应是，自去寻楼姑娘。

楼关海本不想与承平侯夫人有交集，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思转身向衙堂外走去。

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侯夫人白夏悠悠念着卷宗上的文字：“泰佑三年，北蛮进兵燕州，虎贲司指挥使贺兰瑟亲至燕州野狐关.....”

开始的时候楼关海关心楼蓉瑟并没有听进去，但当白夏念到贺兰瑟三个字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像冷冰冰的锤子捶打在楼关海的心。

楼关海剑眉皱的越来越紧，听到后来脸色已是铁青。

十五年前的冰雨夜，楼关海察觉到事情不妙从易州带人直奔野狐关，当他赶到的时见到的却是贺兰瑟冷冰冰的尸体。

楼关海瞪了白夏身后婢女一眼，婢女吓的忙跑出衙堂。

“够了！白夏，十六年前如果不是贺兰大人放你一马，你还能是虎贲司千户？”楼关海看着婢女跑远的身影回头觉得眼前女人就是个疯子。

白夏将卷宗随手一扔笑了，笑声在楼关海看来尖锐刺耳，带了一丝诡异莫名。

笑声中，白夏忽然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白夏忙用手帕擦了擦唇角，震惊发现手帕上一抹殷红。

白夏瞬间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阿瑟到底在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