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了，我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对姜铎。”楼蓉瑟冷淡开口将妇人思绪拉回。

“十五年了，我没有想到你还能活，更没有想到你会第一个告诉我。”妇人没有回答楼蓉瑟的话。

“是吗？承平侯夫人是高兴呢还是意外？”楼蓉瑟捡起一颗黑色的棋子放进盒子里。

“高兴？意外？”妇人忽然冷笑出声，是呀，或许是庆幸吧，庆幸阿瑟没有告诉姜铎她复活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活？”妇人将银牙咬的咯吱作响，眸中满是杀人的戾气。

“你现在可以杀了我，悄无声息，千户大人。”楼蓉瑟捡起最后一颗白色棋子起身巧笑嫣然对上妇人满是戾气的眸子。

看着楼蓉瑟美艳如画的身影，妇人笑了，笑声凄楚。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妇人撕扯手中的帕子。

“便宜？你身为白家女，惨遭仇人灭门。如若不是凉国公救了你，你为了报恩，发誓今后不论如何都会用命护着贺兰家人。你是不是早就把我杀了？”楼蓉瑟说着拂袖将刚整理好的围棋棋子重新洒在房间地面上。

棋子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楼蓉瑟低头又去捡掉落的棋子。

“你原本可以将楼蓉瑟卖与青楼妓馆，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可惜呀，楼蓉瑟依旧是贺兰家的骨血，你见我重生更不会做任何对我不利的事，只会帮我处理事情。不然你就应了毒誓，魂飞魄散！你说我说的对吗白夏？”

说完，楼蓉瑟将捡起的一颗黑色棋子看了看，棋子的边缘磕破了有些破损。

“这颗棋子该扔了！”楼蓉瑟说着也不顾白夏吃人的眼神将棋子扔出窗外。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白夏手中的手帕都快捏碎了。

“你可以杀我，随时！我现在只是一名官家女而你虎贲司的千户大人。不过你一旦杀我，一天之后姜铎会知道我被你杀死的消息，你猜到时候小铎子会怎么想？”楼蓉瑟背对着白夏，她相信以白夏的身手自己生死也只在她一念之间。

“你觉得我会信？”白夏的脸色苍白，看着楼蓉瑟单薄的身影，楼蓉瑟的背挺的笔直。

“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为小铎子又生个女儿。”楼蓉瑟唇角微翘转了话题。

“贺兰瑟你总是那么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十五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姜铎对你痴情一片，你察觉到我的心思，把姜铎让给我我就承你的情？真是笑话！至于语柔，你没必要知道。”白夏觉得楼蓉瑟说的话很好笑大笑出声。

“是啊，原本你和小铎子是多么恩爱的一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可惜，我没想到你婚后半年会对我设杀局。”楼蓉瑟盯着手中晶莹剔透的棋子眸中闪过痛苦之色。

“没想到，楼侍郎的新婚妇人贺兰嫣然坐上你的马车，阴差阳错间难产而死，从此楼蓉瑟便成了孤女。”白夏盯着背对着自己捡棋子的少女身影一时恍惚。

“姜铎有什么错？”楼蓉瑟心如油煎问出了当年没有问出口的话。

“记得陈锦吗？”白夏仿佛疯癫赌徒般掏出了底牌她没有回答楼蓉瑟的话。

闻听陈锦二字，楼蓉瑟的心仿佛白夏手中快要被捏碎的手帕，一瞬间心跳骤停。

“你那么喜欢成人之美，想必陈锦作为语柔的未婚夫婿你也很想成全吧？”白夏满脸喜悦似乎刚才的愤怒已经烟消云散。她看到楼蓉瑟眼中的悲凉所以她现在很畅快。

“放心，你在定州的一切痕迹我都会帮你抹除，你是楼蓉瑟要学习礼仪，我会让你在回邺城之前成为合格的官宦家女，让你亲眼看着白语柔和陈锦完婚。”白夏得意洋洋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般。

“随你！”楼蓉瑟冷哼一声，随即便觉小腹处传来刀绞般的痛。

下一秒，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才想起刚见白夏时闻到的那股香。

楼蓉瑟暗道大意。

“你的身手我是知道的，放心毒不死人，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就不会死！”白夏微笑眼角淡淡鱼尾纹显现。

“你还是老了。”楼蓉瑟盯着白夏眼角的鱼尾纹冷冷一笑，如雪的手背抹了抹唇角血渍。

“这样也好，省的我费力找他。陈锦早晚是要杀的，又不急于一时，且看着吧。”楼蓉瑟这样想着昏迷倒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