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的声音响起：“是呀，好好一个美人，今日便要承人之欢。本尊亲自送你入洞房，作为补偿可好？”

......好个屁。

“敢问大人，我的......夫……那人是何方神圣。”酩觉得“夫君”这两个字在口齿间有些缠绵，总不好说出口。

“自是万里挑一的好儿郎，定叫你满心欢喜，成人之好，为鱼水之欢。至于三日后如何，由你处置。”

酩生疏的拜堂，还踩着自己的裙摆险些绊倒，幸好和自己拜堂的那个人及时扶住了她。夫妻对拜时，酩小声地道歉：“实在对不住，我第一次成亲，并没有人教我如何。”

夫君温和笑着：“神女客气了。得侍神女，是臣的福气。”

酩冷静道：“那今晚就拜托你了。”

宾客席间的皎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嫁衣如火的酩，听得此话，耳尖微动，装作无意抱住胳膊，咬牙切齿道：“白便宜了这小子。“

那人再说什么皎皎没听清，酩也没听清。台下的人起哄的实在厉害，她实在顶不住这种吵嚷，强忍晕眩，完成了仪式。

酩饿极了，把扇子放在床上，坐到梳妆镜前准备卸掉头上的钗环。手刚放到头发上，便被一人抓住。酩抬头要看，被一抹红绸带遮挡住眼睛。

“你走路竟无声无息，鬼界的人都是这样么？”

“神女不喜欢，臣改了就是。”温润如玉的嗓音想起，比仪式上更为清晰儒雅。

这样一副好嗓子，必定是个俊俏小郎君。酩有些欢喜：“随你吧，我不介意什么。”顿了顿，酩说道：

“虽说我只是利用你，毕竟是成亲，你也不必臣来臣去的说话。我对男女之情并无兴趣，日后我若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也不必为我伤情，也不必因你我名义上的关系不好伤我。如今还是要你来帮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笑了笑：“姓苗，家中排行老五，夫人若肯，开心时唤我五郎，生气了便叫苗五，我都欢喜。”

改口倒快，酩听着苗五说，点了点头：“五郎，倒是亲近。只是我没有小名，你要称我为夫人，倒也不是不行”

“夫人所说，自然都好。”

酩听着这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好听，心想这鬼界的男人若都如此和顺可爱吗，也要给皎皎找一个才好。

“夫人累了，臣替夫人拿去这些首饰吧。”

“那便麻烦你了，只是为何要遮住我的眼睛？”

“这是规矩，神鬼成亲，女子都得以鬼王大人亲自施过法术的红绸遮眼，才能躲过天谴，留有子嗣。”

“三日之后，臣如何，全听神女吩咐，这三日，切让臣为神女熬过换灵之苦吧。”

最后一只钗子拔出，如墨长发倾泻而下。

烛动不识春光艳，君入景中，湖光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