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名喽啰手持双斧冲来，巽离脚尖轻点地面，身体骤然跃起，躲过双斧攻势。在空中调转身形，长枪一挑，将其手中的斧子挑飞，借着下落的势头一枪插入土匪的头骨。

“噗”，白花花的液体飞溅一地。

“杀！”巽离的动作越来越快，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恶贼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纷纷倒下。

巽离一步步逼近高台，原本端坐在上的血痕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望着那道那冷冽的目光和满身鲜血的身影，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阁下是……阁下贵为化玄强者，我愿……我愿将此寨双手奉上，以后给阁下当牛做马，唯……唯阁下马首是瞻。”

“阁下化玄修为，成为我寨首领，莫说郁木山，整个……整个青冥郡都大业可成。”血痕全身抖若筛糠，他眼睁睁地看着巽离一步步逼近，双腿却像绑了一座太古神山一样，无法动弹。

“成成成，成你妈的！像你这种杂碎，还是早早下地狱忏悔去吧”说着，巽离猛地一跃而起，手中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血痕惊恐地睁大眼睛，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噗嗤”

一声闷响，长枪穿破空气，如同熟透的西瓜般，一颗头颅飞起，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整个高台。血痕的无头尸体颓然倒下，鲜血汩汩流出。

巽离冷冷地收回玹琊，身形微微一晃，紧握长枪的手微微颤抖，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与脸上的血迹糊在一起。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的气息，巽离发现自己的道元几乎消耗殆尽，目光扫过四周，遍地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巽离解下身上斗篷，包起血痕的头颅。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杀了这么多人，巽离神色恍惚，突然想起先生跟他说过的话：

“修道，不为修身养性，不为参破生死，修道为的是当社会沉沦，奸邪当道时，吾辈道者能挺身而出，明是非、断善恶，诛所当诛。”

……

郁木山到镇上的脚程，寻常凡人要走个三天两夜。

月色朦胧，山路崎岖，巽离疯狂地燃烧着体内的道力，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穿过密林，越过溪流，寒风在耳旁呼啸。

踏上茶山的那一刻，清晨的太阳也恰好初升。

两座石碑矗立着，一颗人头滚落。

巽离抬起模糊的视线，看见朝阳透过薄雾洒下的柔和光芒，茶树上，新叶嫩绿，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河马，好好睡一觉，我帮你报仇了。”

……